欧阳灿看着这位脸色黧黑、表情严肃的空警,沉吟片刻,决定不把自己的判断和盘托出,只是说:&ldo;这倒不是。意外身亡总是要查明死因的。尽可能早地收集物证,这也是负责任的做法。&rdo;
文机长和齐中敬对视一眼。齐中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ldo;我马上和地面先联系,通报目前的情况。欧阳医生,请稍等。&rdo;文机长说。
齐中敬开了机舱门,欧阳灿将乳胶手套摘下,从随身的小包里把证件取出来,递给齐中敬,说:&ldo;这是我的证件。&rdo;
齐中敬查看了证件,进去把证件交给文机长。等他出来,飞机剧烈颠簸起来。龚晓雪过来提醒他们赶紧坐下系好安全带。欧阳灿和齐中敬就近坐在了乘务员们身旁的座位上。
等气流过去,乘务员起身重新各归各位工作,欧阳灿和齐中敬还坐在那里,直到驾驶舱重新打开,文机长出来,示意他们两位上前。三个人站到一处,围成一个半圆,默契地互相点了点头,进行了简单的沟通。文机长说他已经向地面报告过,目前机场公安分局的干警已经待命,110指挥中心也已经向市局刑侦处和法医中心转达了警情。
&ldo;……刑侦处和法医中心反馈,允许欧阳医生视具体情况对现场进行初步勘验,在落地之前保护好现场,以便到时进行交接。&rdo;文机长说。
欧阳灿点头,说:&ldo;明白。文机长,我还得请齐警官协助我。勘验工作需要他在场监督。另外,请问这种情况下,能否允许在舱内使用摄像机?&rdo;
文机长说:&ldo;可以。&rdo;
&ldo;我去取我的勘验器材。&rdo;欧阳灿说。
齐中敬等她走开,才跟文机长轻声说:&ldo;这……不是吧,法医出门都预备着随时会出事儿么,还带着勘验器材……&rdo;
文机长沉着脸摇摇头,回身进驾驶舱,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驾驶舱门还半开着,齐中敬站在这里,看不到躺在地上的死者,但能看到机长那落寞孤独的身影……他轻轻叹口气。
欧阳灿走得很快,田藻一看到她连忙招手。
第一章空中惊魂十
&ldo;怎么样?救到人了么?是谁出意外了?&rdo;田藻问。
欧阳灿把行李取出来,一边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一边回答她:&ldo;没什么要紧的。&rdo;
田藻追问:&ldo;真的?那你怎么去那么久?&rdo;
欧阳灿取出一个包来,把行李重新塞进去。
看她要走,田藻又问:&ldo;哎,还要去?到底怎么样了啊?&rdo;
&ldo;这事儿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少打听行不行?&rdo;欧阳灿被她问得心烦,一句话怼了回去。
&ldo;不是啦……&rdo;田藻被她怼的尴尬起来,&ldo;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啊。&rdo;
欧阳灿看看周围,各人的座位错落有致,她们的音量不大,可有心听总能听得到的……她忽然发现夏至安转头看向她,不禁抿了抿唇。
果然夏至安说:&ldo;其实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不过你要不方便透露详情,态度也别这么差。&rdo;
欧阳灿看了他,他也看了她。
田藻看着两人视线一交织简直都能看见火化,本来想说点儿什么缓和下,也咽了回去。
欧阳灿倒笑了笑,说了句&ldo;您可真是太平洋上当警察,管的够宽的&rdo;,拿起她的包来就走了。
她一走,田藻看了夏至安,说:&ldo;你可真能添乱。看,这下好了吧?&rdo;
&ldo;这脾气……开口不呛人不成是吧?&rdo;夏至安想到她那句&ldo;太平洋上的警察&rdo;,不禁哼了一声。&ldo;你都不觉得她对你态度很差?哪儿像对老同学啊,你们俩该不是有仇吧?&rdo;
田藻眨眨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夏至安也没再说下去。
他往驾驶舱方向看了看。
其实刚刚开口,也不只是觉得欧阳灿说话的语气很惹人厌,她这么匆匆忙忙地来来去去的,分明就是驾驶舱那边出了大事。可欧阳灿虽然脾气火爆,嘴巴还是挺严的,被激怒也忍着不说……
齐中敬抱着手臂,看了看拎着一只小包回来的欧阳灿,问:&ldo;这就是你的器材?人家法医出现场,都带着个大箱子。&rdo;
&ldo;你说的那些大部分都过不了安检的。这就不错了,这个关口还能有东西收拾检材。&rdo;欧阳灿说。
她从小包里另取了两副鞋套和乳胶手套出来,给他齐中敬一套,让他穿戴上。
&ldo;你随身行李带这些干什么,怪不吉利的。&rdo;齐中敬抱怨。
&ldo;你这话说的,谁出个门还预备着遇见意外情况啊?我要不是因为实验室用的这批新的纸袋手套特别好用,想带回来给同事试用,才不会大老远背回来呢。&rdo;欧阳灿说。
&ldo;也是。&rdo;齐中敬戴好鞋套手套,接过欧阳灿递过来的小摄像机。摄像机已经打开,欧阳灿把摄像头摆正,自己站到镜头前,轻声说:&ldo;今天是2016年6月3日,我是欧阳灿。我正在从纽约飞往q市的u3385次航班上。现在飞机上有人死亡,死者为本次航班担任副机长的白杨,男,29岁。下面我将对尸体及现场进行初步勘验。&rdo;
齐中敬跟着她走进驾驶舱,欧阳灿和文机长打过招呼,蹲下来准备查看尸体。齐中敬站在舱门边,将摄像头对准欧阳灿。欧阳灿有条不紊地展开工作,机舱里好一会儿除了一点嗡嗡的声响,没有别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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