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颜能德毫无作为,日渐颓废,以前走得很近的亲戚朋友对他是能避则避,如今人死了,死者为大,来送他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其中还有好几个颜泽的同学和朋友。
令颜菲意外的是,赵思静竟然也在。
她到殡仪馆的时候,赵思静和颜泽一起来大门口接她,颜菲看了赵思静一眼,赵思静心虚地低下头,心虚地叫了声&ldo;姐&rdo;,颜菲没理她,直接往里走。
她问颜泽:&ldo;你爸是在医院走的?&rdo;
颜泽回答:&ldo;爸的病情发展很快,来势汹汹,他每天都很痛苦,经常整日整夜地疼,疼得吃不下也睡不着,不到半月,人就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我们在家里实在没办法照顾他,只能送到医院来,每天给他打吊针止痛。&rdo;
他说话时微微低着头,脸颊凹陷下去,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一整圈。
&ldo;癌症本就痛苦,他走了,反而是好事,走得早还能少受点罪,你不必过于伤心,&rdo;颜菲道,&ldo;别把自己折腾病了。&rdo;
&ldo;我没事,我扛得住,&rdo;颜泽深吸口气说,&ldo;姐,谢谢你能来。&rdo;
颜菲面无表情道:&ldo;我可不是来送他的。&rdo;
殡仪馆内,王芳穿着一身黑衣,手臂戴孝,整张脸苍老又憔悴,像个活死人似的跪坐在灵堂前,看见颜菲走过去,她竟也没有多少表情。
她人已经麻了。
颜菲低头睨视她,问道:&ldo;你相信报应吗?&rdo;
王芳木然地望着她。
颜菲很淡地笑了下,&ldo;你应该相信报应,你看,我什么都没做,但是颜能德就是受到惩罚了,他害死我爸妈,还想害死我,最后落得个痛死的下场,这就是报应。&rdo;
&ldo;他好歹是你的亲二叔。&rdo;王芳目光凝聚,盯着她。
&ldo;别了吧,我没二叔。&rdo;
&ldo;你既然不是来祭拜,那你来做什么?&rdo;
&ldo;来替我爸妈看看,等我去给他们扫墓的时候,也能对他们有所交代,&rdo;颜菲的目光落在颜能德的灵堂上,&ldo;他应该跪在我爸妈的面前,请求我爸妈的原谅。&rdo;
&ldo;姐。&rdo;颜泽不安地叫了她一声。
颜菲深吸口气,转身朝外走,道:&ldo;走了。&rdo;
路过赵思静面前,颜菲扫了她一眼,视线沉了下去,&ldo;还不走?是想在这儿过夜?&rdo;
赵思静看了看颜泽,颜泽没说什么,她垂下头,道:&ldo;我跟你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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