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骤然握紧床单,抖着声音问:“那你,那你怎么想?”
听筒那头忽然沉默了,只能听到对方韵律的呼吸,秦峥手心都在冒汗,他没有催促对方,因为他害怕这个回答,今天白一宁突如其来的冷淡已经在预示着他的选择了。
过了很久,白一宁传来一声轻叹,慢慢地说:“对不起,秦峥,奶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秦峥的手突然松开了被揉皱的床单,他比他想象中要坚强的多,他苦笑了一下:“一宁,你之前,之前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你说,你不能没有,”
“真的对不起,之前的爱是真的,但现在奶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也是真的,或许之前是没经历生死,我们说爱和永远都太浅薄了,秦峥,对不起,如果,如果可以,你忘了,”
白一宁还没说完,秦峥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要他没听到,白一宁就没有拒绝。
秦峥盯着病房天花板上的灯,白芒的世界好像要吞噬他一样,白一宁最后那句话一直在耳边重复:
或许之前没经过生死,我们说爱和永远都太浅薄了。
默念几句之后,秦峥的泪滑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打湿枕头,晕染出一片灰白。浅薄吗?
秦峥跟着他从罗城到了那个山村,放下了一切,这在白一宁看来只是轻飘飘的“浅薄”二子。
秦峥难过半天之后,又开始反思,他觉得一定是他自己没在白一宁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所以才让他这样颓然,秦峥暗下决心要等待机会去找白一宁说清楚。
两个人在一个世界,却处于两个时空。
白一宁在奶奶出殡,守孝的七天里,每天都在灵堂前给秦峥打电话,哪怕是对方想和他分手也好,他只要一句话的时间。
秦峥消失后的第五天,白一宁得到了关于他的第一条消息,是来自陈让。苏磊和其他舍友知道白一宁的奶奶过世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从公路,铁路,甚至从外地坐飞机赶来奔丧,苏磊离得近,来帮衬了几天后,音乐社的郑琳他们也都来了。
白一宁和韩芳轮流守,韩芳经过那晚大雨之后,一直断断续续的高热,白一宁也好不到哪里。但他还是坚持守灵。
到了晚上,朋友们在家里横七竖八地随便找个位置躺下小憩,陈让每晚都出来陪白一宁跪在灵前。
白一宁的话很少,哪怕是每天有人前来吊唁,他也只是默默地鞠躬致谢,他连流泪都没有声音。
陈让陪着他沉默,陪着他烧纸。
白一宁偶尔抬手表看一眼时间,又到了拿出手机打给秦峥的时候了,他把手机放在摆香炉的矮桌上,开着免提,一边烧纸一边听着的“嘟”声。
一连三个小时,一直这样。陈让终于忍不住道:“学长,秦峥回去了。”
白一宁像是久居山林的人第一次听到了人的声音,他茫然的抬起头找到这个声音,望着陈让那张脸,喃喃地问:“那,那他,是没事的,对吧!”
陈让点点头:“据说是父亲生病了,我也是听他舍友董鹤说的,可能他照顾父亲顾不上,你,你别担心。”
白一宁低头拿棍子压飞起来的火灰,摇头说:“不是,再忙不可能连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他,他是不要我了。”
白一宁抬头朝陈让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只有心灰意冷的木讷。
因为刘兰芝的死,他经历了大悲,又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去警局报了案,现在守丧。
陈让借着凄冷的月光看着白一宁,像一朵衰败的盛昙,没有一丝生的迹象,破碎又惹怜,空洞的眼神里写满了苦雨凄风。
他忍不住去握紧白一宁的手,安慰他:“学长,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白一宁没说话,只是抽出了手又捻起三炷香点燃之后插在香炉里。陈让也没觉得尴尬,他依然陪在他身边说话解闷。
时间飘零出灰白的画篇,白一宁和秦峥翻来翻去,也找不到连接的那一点。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的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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