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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说着，他看向蒋纯，又道：&ldo;二嫂。

&rdo;

&ldo;可吃过了?&rdo;蒋纯瞧着卫韫，含笑询问。

卫韫点了点头：&ldo;刚用过些点心。

&rdo;

蒋纯点了点头，同卫韫道：&ldo;我正你大嫂说上山下葬之事，打算定在十月初五，你看如何?&rdo;

卫韫没说话，他沉默了片刻后，慢慢点了头。

三人将整个流程商量了一遍后，蒋纯便去置办还未准备的东西。

楚瑜和卫韫目送她走出庭院，楚瑜目光落回卫韫身上。

&ldo;方才在想什么，犹豫这么久才回答，可是十月初五有什么问题?&rdo;

&ldo;倒也没什么问题，&rdo;卫韫笑了笑，神色有些恍惚：&ldo;只是我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

&rdo;

&ldo;之前每一次他们同我商量着父兄下葬的事，我心里都很痛苦，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总觉得人一旦下葬了，就是真的永远离开了。

&rdo;

楚瑜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话，卫韫目光落到楚瑜身上：&ldo;然而今天嫂嫂们同我说这事儿，我却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rdo;

&ldo;伤怀是伤怀，但是……&rdo;卫韫叹了口气：&ldo;我终究得放手的。

&rdo;

终究得去承认，有些人是已经离开的。

楚瑜静静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的言语似乎太过苍白，她只能笑了笑：&ldo;突然间很羡慕那些舌灿莲花的人。

&rdo;

&ldo;嗯?&rdo;卫韫有些疑惑，楚瑜抬眼看向庭院中红艳的枫叶，含着笑道：&ldo;这样的话，我大概能多说很多安慰你，或许你能更开心些。

&rdo;

听到这话，卫韫却是笑了。

&ldo;其实有嫂子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rdo;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神色，慢慢道：&ldo;有时候我会做梦，梦见这个世界并没有嫂嫂这个人，只有我自己。

&rdo;

&ldo;梦里没有我，是怎样的呢?&rdo;

楚瑜有些好奇，卫韫沉默了一会儿，楚瑜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打算转换话题的时候，她突然听他开口‐‐

&ldo;我梦见自己一个人带着父兄回来，进门的时候，就听着满院的哭声。

那些哭声让我特别绝望，她们一直在哀嚎，没有停止。

我在梦里不敢说话，不敢哭，不敢有任何动静，我就捧着父亲的灵位，背着自己的长枪，一动不动。

&rdo;

&ldo;然后我被抓紧了牢狱之中，很久很久……等我出来的时候，二嫂没了，母亲没了，只有其他嫂嫂，跪着围着我，哭着求我给她们一封放妻书。

整个梦里都是哭声，一直没有停下。

目光触及之处，不是黑色，就是白色，看得人心里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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