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会对我的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杀掉安杰罗的决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发生，根本没能留给我任何思考的余地。

……

&ldo;你还愣着干什么，马诺。

&rdo;恍惚间，一旁的莫兰颤抖着开了口，&ldo;……开始吧。

&rdo;

我茫然道：&ldo;什么?&rdo;

&ldo;……腿。

&rdo;莫兰蜷缩在蓄水池边喘息着，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尸体，&ldo;帮我换上人类的双腿。

&rdo;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ldo;你到底在说什么?安杰罗死了，已经没人能强迫你变成人类了不是吗?&rdo;

&ldo;再不做手术的话，这些药物的剂量足以在几小时后完全地杀死我。

&rdo;

莫兰苦笑了一下，吃力地坐起身来想要活动自己麻痹的躯体，低声道：&ldo;而且你应该都看到了，那些追随我的子民已经全部被他改造成了人类，现在的我只不过是条叛变失败的丧家犬而已;海底不再有我的容身之处，我也不能抛下他们不管，和他们一样变成人类是我唯一的选择。

&rdo;

&ldo;可是你还有……&rdo;

没能说出口的话被我咽了回去。

连王族中唯一在乎自己的侄子都变成了人类，我似乎能理解莫兰现在的心情;既然已经回不去海底的故乡，会在未来禁锢自己的恶魔也已经死在了眼前，选择以人类的身份开始新生不失为一个合理的打算。

我沉默了一会儿，只好说：&ldo;可我不是医科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这个手术。

&rdo;

&ldo;他的手术记录都在那里;而且他当着我的面换了那么多双腿，我记得方法。

&rdo;莫兰指了指散落在我脚下的手术箱，声音已经十分虚弱，&ldo;快点……我那可怜的侄子就快回来了，我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rdo;

我捡起安杰罗的手术记录一页页地翻看着，心中微微震撼的同时，抬眼与明显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莫兰对视着，最终还是妥协下来，从安杰罗的尸体手上取下了闪着寒光的锯子。

&ldo;……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