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加西亚船长正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对着手中的望远镜不知在观察些什么。

海水声有规律地击打在船尾，比约恩被派去掌舵，轮岗的水手们都三三两两地斜躺在甲板上抽烟聊天，明明是和往常一模一样的场景，可身边没了那些喧噪的人鱼，我忽然觉得以前不算空旷的皇家幽灵号寂静了许多。

&ldo;在想什么呢，小马诺。

&rdo;唐巴蹲在我身边清点着货单，忽然抬头道，&ldo;该不会是在想那些人鱼吧?&rdo;

我一呆，面对他了然又犀利的眼神，忽然心虚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唐巴在这艘船上算是知心大哥般的存在，大家平时都很喜欢找他聊天;而我虽然和比约恩关系更好些，不过他为人并不如大副靠谱，有心事的时候我还是更愿意来找唐巴，因此也更容易被他看穿。

想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小声道：&ldo;大副，你们……不会想他们吗?&rdo;

唐巴叠好货单，悠悠地点燃自己的烟斗，又心不在焉地抽上两口，这才看着我道：

&ldo;小马诺，你得清楚那些生物是人鱼，和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没法长出双腿在岸上跑，更不能变成女人给你传宗接代。

每年能有个天和他们厮混一下也就行了，难道还能把他们娶回家不成?&rdo;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沉默了许久，又问道：&ldo;人鱼真的不能变成人类吗?&rdo;

唐巴吐出一个烟圈，磕着手中的烟斗思索了一会儿，看向我的表情有几分古怪：

&ldo;倒也不是不能，方法有点可怕罢了。

&rdo;

&ldo;……可怕?&rdo;

我打了个寒战，正要接着问下去，抬眼却见加西亚船长从瞭望台上走了下来，停到我们身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ldo;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大副。

&rdo;他收起望远镜，看向曦光下寂静幽深的船舱道，&ldo;再去每个舱室仔细巡查一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别把什么老鼠也给放上船了。

&rdo;

插pter19

唐巴依言站起身，勉强打起精神下了甲板，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继续巡查去了。

&ldo;回去休息吧，马诺，你的假期还没结束呢。

&rdo;加西亚船长擦着他的望远镜，又拿起来朝远处望去，说话的同时并没有正视我一眼，&ldo;希望明天过后你就能把费氏码头的一切都忘掉，回归到自己的立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