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光武帝亲自率军讨伐隗嚣。光禄勋郭宪劝谏说:&ldo;东方刚刚平定,陛下不可远征。&rdo;为了阻挡光武帝亲征,他用佩刀斩断了车前杆。光武帝不以为然,率军西进到漆,大多数将领认为王师应持重,不应该深入险阻之地。拿不定主意的光武帝向马援请教。马援分析战况,认为隗嚣将帅土崩瓦解在即,如果此时进军就一定能够成功,又把当地的山川形势用谷米摆出,给光武帝演示,各军的进攻路线和可能的情况,十分清楚,光武帝看了以后说:&ldo;敌军都在我目中了。&rdo;第二天一早,部队开始进发,走到高平,五郡太守及羌人、小月氏等少数民族军队数万人在窦融率领下,携粮草辎重五千余车,与汉军相会。当时军队还在初创阶段,诸将朝会礼仪制度还不规范,窦融先派从事问朝见的礼仪,光武帝对窦融的做法十分赞赏,置酒设宴以示对窦融的特殊礼遇,并在百官中宣扬此事。
光武帝指挥各军分兵几路,共同前进,让王遵写信招降牛邯。牛邯投降,拜为太中大夫。接连失去十余万军队、十六座县城的隗嚣带领妻子逃奔西城依附杨广,田、李育守上,略阳解围。光武帝慰劳来歙,酒席上的位置高出众将一等,又将一千匹缣赏赐给来歙的妻子。
光武帝又进军上,下诏书告诉隗嚣说:&ldo;如果学英布就只有死路一条,要是束手投降,可以保证他们父子相见。&rdo;隗嚣拒不投降,光武便杀了他的儿子隗恂,让吴汉、岑彭率军包围西城,耿、盖延围上。
高平第一城(在今宁夏固原)被隗嚣大将高峻拥兵把守,耿等人包围了高平,一年没有攻下。光武帝要亲征,寇恂进谏说:&ldo;长安处于中心位置,接应各处都很方便,安定、陇西都受到震慑,这样,从容地居于一处,可以牵制四方。现在兵马疲惫,四方地势险阻,有很大隐患,前年颍川反叛,可引以为戒。&rdo;光武帝顽固进军,仍没有打败高峻。光武帝派寇恂前去招降,寇恂携带玺书到高平第一城,高峻派军师皇甫文相见,言辞、礼节都极不礼貌。寇恂大怒,要杀死皇甫文,诸将劝道说:&ldo;高峻有精兵万人,又兵强马壮,掩护西边陇道,连年攻不下,今天万万不可想招降却诛杀使节呀?&rdo;寇恂不听,杀死了皇甫文,让副使回去报告高峻:&ldo;军师无礼已经被斩,降与不降,悉听尊便。&rdo;高峻深感恐慌,当天开门投降。诸将都来道贺,并问寇恂说:&ldo;杀了他的使者而让他投降,这是为什么呢?&rdo;寇恂说:&ldo;高峻的心腹之人就是皇甫文,他为高峻设定诸计,今作为使者辞意不屈,说明没有降心,保全他则他得计,杀死他则高峻失去左右手,所以投降了。&rdo;诸将都说:&ldo;您确在我辈之上呀。&rdo;
十一月,杨广死,隗嚣趋于灭亡,隗嚣的大将王捷在戎丘登城对汉军大叫说:&ldo;为隗王守城者,宁死也不屈服,请你们停止攻城,我自杀以明志。&rdo;说完自刎而死。
当初,光武帝嘱咐吴汉:&ldo;保留诸郡的兵士会耗费粮食,如果有人逃跑,军心又会受影响,应该全部遣返故里。&rdo;吴汉等将领贪图人多势众,就没有遣散郡县兵士,并力进攻隗嚣,粮食一天天减少,兵士疲于劳役,士气大降,很多人逃亡。岑彭引谷水灌西城,城还有一丈多就要被淹没,正好王元、行巡、周宗率领五千多西蜀救兵,突然来到,大喊说:&ldo;百万之众都已来到。&rdo;汉军大惊。王元等人冲破汉军尚未形成的阵势,将隗嚣从城中接回至冀。吴汉军粮草耗尽,只得焚烧了辎重,率兵下陇,盖延、耿也随之撤退,隗嚣命军队追击汉军。岑彭率军保护,诸将才得以全军东归,唯有祭遵驻守没退。吴汉等人再次屯兵长安,岑彭回到津乡。隗嚣再次占据陇西、天水、北地和安定。
建武九年(公元33年)正月,颍阳成侯祭遵病逝于军中,光武帝诏冯异接替祭遵。这时隗嚣又病又饿,只能吃发了霉的粮食,愤恨而死。隗嚣少子隗纯被王元、周宗立为王,总其兵将据守冀,公孙述派遣赵匡、田帮助隗纯,冯异领光武帝之命率军兴讨。
(5)汉军击公孙述
公孙述派翼江王田戎、大司徒任满、南郡太守程率数万之众进攻江关,冯骏等部被击退,巫山以及夷道、夷陵等被攻克。他又以荆门、虎牙为基础,横跨长江建起浮桥、关楼,又断绝水道,跨山建立军营堵塞陆路,抵御汉兵。
六月,光武帝让来歙监护诸将,太中大夫马援为副手屯驻长安。来歙上书光武帝说:&ldo;公孙述以陇西、天水为藩蔽,才能苟延残喘,现在这两个郡荡平,公孙述已无计可施。此时,我们应该精选兵马,储积粮草,由于西州刚刚平定,可以用财谷招集疲惫饥饿的百姓。但是我知道国家开支项目很多,用度不足,也有不得已的地方。&rdo;光武帝认为来歙的分析有道理,下诏书在积谷六万斛。八月,冯异等六位将领在来歙的率领下向天水的隗纯发动进攻。
建武十年(公元34年),冯异等人力战一年,杀死赵匡、田等,仍没有打败隗纯。汉军诸将打算先撤回休整,冯异坚持不动,于是联合进攻落门,但没有攻取。夏天,冯异病逝于军中。
十月,来歙与诸将攻破落门,隗纯率周宗、行巡、苟宇、赵恢等投降,王元投奔蜀。隗嚣的后代被光武帝迁到京师以东,隗纯与宾客因为要逃入北方少数民族之中,所以被杀于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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