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变故，远超先前，世界规则也好，道主意志也罢，似乎再没有办法修正这一切。

不过眨眼的功夫。

这片满是裂缝的道域世界已是变得千疮百孔，时光像是停止了流动，山川大河，日月星辰，生灵万物……世界内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虚幻起来，彻底停止了运转！

圣武朝西南。

某个不起眼的小城茶馆内，天剑子一如往常坐在角落中，可茶馆内却没了往日里的热闹和喧嚣，变得一片死寂，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停止了运转一样。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汤。

他缓缓伸手，手掌却是从茶杯里一穿而过，再不能像往常一样，品茶品众生百态。

感受着不断增长的伟力。

他明白，这片道域即将破碎消散，已经不能压制他的道了，说不定下一刻，他就能彻底脱困而出。

可……

从他脸上，反而看不到丝毫喜色，他甚至有点不高兴。

“悟道三十载。”

“如今才过去了半年不到，道友因何朝令夕改，不守信用？”

朝外间看了一眼。

他缓缓起身，一步迈出，已是来到了茶馆外，再一步迈出，已是不见了踪迹。

……

桃源村。

一座并不大，却胜在干净整洁的小院子里，肤色黢黑的汉子垂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随时都要破碎的天穹，沉默不语。

身后。

妇人的身形又一次变得模糊透明了起来，和道域内别的本土生灵不同，她的意识运转并没有受到影响。

随着道域的崩毁加速。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

她身上竟是散发出了一丝丝的沧桑气息，而这气息……并不属于这片道域，甚至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几个月没沾荤腥了。”

汉子突然开口，平静道：“我去山上打几只野味回来。”

妇人泪流满面。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有心劝阻对方，可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汉子走到她身旁。

细心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语气一改平日里的瓮声瓮气，反而变得格外轻柔和体贴。

“等我。”

“我很快回来。”

背上了弓弩，拿起了兽夹，他最后看了一眼妇人，然后大步向前，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远处。

……

同一时间。

芒砀山最深处，那方隐藏在寒潭之中的道域之中，渔夫站在海岸边上，看着那片早已干涸的碧海，手里摩挲着那枚三生玉，眼中满是感慨复杂之色。

“你打破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