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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苦着脸，吊着眉，萧大护坛低哑地道：&ldo;如今我算在人屋檐下了……唉，你就问吧……&rdo;点点头，秋离道：&ldo;呢，这才象话，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难怪你在&lso;百隆派&rso;里能混到大护坛的地位，看情形，你还相当地乖巧呢……&rdo;那萧大护坛吃秋离这一番明夸暗讽，弄得哭笑不得，他狼狈地低下头，窘迫地道：&ldo;你有什么话要问，时间……也差不多了……&rdo;哈哈一笑，秋离道：&ldo;好，我问你，你姓萧，叫什么？&rdo;萧大护坛怔了怔，讷讷地道：&ldo;敢情……你是要问这些？&rdo;秋离闲闲地道：&ldo;我们是一步一步来，你且莫心里高兴，昭，后面可能就有些问题，要令你伤脑筋了！&rdo;低哑地，萧大护坛道：&ldo;我叫萧世光。&rdo;

秋离嘴里&ldo;喷&rdo;了一声，笑道：&ldo;世代生光，好名字，萧朋友，&lso;百隆派&rso;中现在一共有几个大护坛？多少好手？&rdo;沉默了一下，萧世光道：&ldo;有两名大护坛，大护坛的职位与堂主同，如今全派称得上硬把子的人尚有十来二十名2&rdo;。笑了笑，秋离道：&ldo;很好，我再问你‐‐&rdo;他就在说这几个字的工夫，一双眼睛中的辉芒已突然变得冷森如刃，仿佛泛射着闪闪血光。生硬地，他道：&ldo;马标与何大器你们囚禁在何处？&rdo;机灵灵地一颤，萧世光艰涩地道：&ldo;这个……这个……&rdo;秋离歹毒地道：&ldo;不要迟疑，不要欺骗，萧朋友，我容忍的限度并不大！&rdo;

吸了口气，萧世光嗫嚅着道：&ldo;他们……他们被囚禁在大堂里……&rdo;盯着对方的眼睛，秋离冷冷地道：&ldo;真的吗？&rdo;心腔子狂跳着，萧世光急忙道：&ldo;千真万确，千真万确……&rdo;一直紧盯在萧世光的那双眸子上，而萧世光的眸瞳深处涌现着惊慌、怯惧，以及异常的不安，秋离怀疑地道：&ldo;你真不是骗我？&rdo;萧世光汗如雨下，他吃力地道：&ldo;我……我可以赌咒！&rdo;

秋离毫不容情地道：&ldo;我相信赌咒，萧朋友，你赌吧！&rdo;

想不到秋离真会叫自己赌咒！萧世光不由楞了一下，当然，他并不十分迷信赌咒的灵验性，可是，一些源远留传下的种种异说，再加上民间古老的那些因果报应故事，总有意无意间造成了人们心理上的约束与恐惧。这象一张看不见的网，你不去触摸它不觉得它存在，当你碰上了它，它就会发生一种怪诞而神秘的力量了……观颜察色，秋离紧逼着道：&ldo;你赌咒呀，朋友‐‐&rdo;他又阴森地一笑道：&ldo;不过，我得先警告你，若是你违背了咒言，那咒言却往往十分灵验的呢，你不觉得，冥冥中自有一双眼睛在瞧着我们么？&rdo;萧世光不禁颤栗了，但是，他业已势成骑虎，要想变卦也变不过来了，于是，他一咬牙，道：&ldo;若是我说了假话，要我断掉一条手臂！&rdo;

秋离哧哧笑了，他耸耸肩却突然反手给了萧世光一记重重的耳光，这记耳光打得又沉又重，那清脆的击肉声甫起，萧世光已经鲜血夹杂着碎牙齐喷，一边面颊也怪异而迅速地肿胀起来！一阵火辣辣的痛苦过后，好半晌萧世光才从晕眩与迷乱中清醒过来。他双手捧着肿胀的面孔，又惊又怕又怒地叫：&ldo;你……你为什么打我？&rdo;狠毒地，秋离道：&ldo;我只是对你不诚实的最轻惩罚，姓萧的，假如你再胡说八道，我立即便剜掉你一只狗眼，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妈的，你混骗人混骗到我头上来了？你是吃了浆糊啦！&rdo;惊愕着，萧世光犹自强嘴道：&ldo;这……这真是黑天的冤枉碍……我句句实言，字字不假……又何尝混骗了你什么？&rdo;秋离低声咆哮道：&ldo;放你的屁！姓萧的，我们不要再兜圈子玩把戏了，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再有一句虚言，你看我能不能零碎剐了你！&rdo;

萧世光哆嗦着，却还想狡赖下去：&ldo;我……我没有骗你！

……你有什么证据认为我所言不实？&rdo;

咬着牙，秋离把一张脸凑近到萧世光的鼻子前，他目光如血，煞气盈溢地道：&ldo;我告诉你，老小于，我不须证明，只要我认为你的话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你给我把心摆正，把邪恶驱走，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询探，设若我再稍有不满意的地方，姓萧的，我不会向你多费一个字的唇舌，我就马上剂你一只眼睛下来，你想清楚了，人身的玩意一点一点往下取乃是件十分痛苦的事！&rdo;

不待对方回答，秋离狠狠地道：&ldo;告诉我，马标与何大器被你们囚禁何处？&rdo;萧世光沉默了片刻，终于屈服了，他暗哑地道：&ldo;他们被囚禁在……白鼓山顶……&rdo;秋离迅速地问：&ldo;山顶何处？&rdo;吞了口口沫，萧世光苦涩地道：&ldo;一幢石屋的地窖里……&rdo;重重一哼，秋离又道：&ldo;那幢石屋在山顶的什么方向？什么位置？&rdo;象是呻吟一样，萧世光痛楚地道：&ldo;在山顶靠南的方向……只要上得山顶，即可发现……那山顶上是平坦的，没有什么阻碍……&rdo;目注萧世光的脸孔，秋离阴沉地道：&ldo;石室中的地窖可有掩蔽，有没有机关？&rdo;萧世光低哑地道：&ldo;有张石床，推开石床即为地窖入口，没有机关！&rdo;

仔细观察着对方神色的变化，但这一次，萧世光的形态却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唯一浮现在他面容上的，只有仇恨、羞辱、不甘、愤怒与恐惧的揉合罢了！

于是，秋离又冷冷地道：&ldo;谁在山顶把守？&rdo;震了震，萧世光又切着齿道：&ldo;我们祥云堂的堂主&lso;双雷锤&rso;谭申与他手下的五名好手……&rdo;秋离沉着脸道：&ldo;为什么你们没有将何大器，何老前辈送到&lso;太苍派&rso;手里？&lso;太苍派&rso;早就想陷害何老前辈，以图斩糙除根的，萧朋友，这其中有什么原因？有什么阴谋？&rdo;萧世光蠕动着他那血污紫肿的嘴唇，沙哑地道：&ldo;这里面有几个原因……&rdo;他顿了顿，又苦凄凄地道：&ldo;其一，&lso;太苍派&rso;答允我们，若是擒获何大器交到他们手中。将酬谢我们黄金一千两，但是，&lso;太苍派&rso;如今手头上十分拮据，一时尚凑不齐此数；其二，我们与&lso;太苍派&rso;也顾忌你，担心在押送何大器的半途中再吃你象黑糙原那样来上一手，将何大器救走，那就大大的不上算了……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欲借何大器为饵，引你来此以便加以围杀，报复昔日仰宛城外血仇静静地听着，秋离平淡地道：&ldo;你们那狗臭屁的掌门人古常振不是与&lso;太苍派&rso;那老而不尊的师祖很要好么？怎的代他捉个人也提起酬劳来了？&rdo;苦笑一声，萧世光尴尬地道：&ldo;亲兄弟明算帐，交情是一回举，酬劳……又是一回事了，我们上次协助&lso;太苍派&rso;的人夺得大权，亦曾收过他们酬金白银三万余两，假设光出力不拿钱，我们这么多人吃什么？况且，收钱办事也是本派贯例，不便特殊……&rdo;摇摇头，秋离道：&ldo;胡说，这只能讲你们根本不懂交情道义，任什么全摆在一个&lso;利&rso;字上，贪得无厌，卑鄙龌龊，全不是东西！&rdo;说到这里，他又道：&ldo;记得上次你们坑了何前辈。是解到大宁府交给官家鹰爪处置，怎的这一次不如法炮制，甚或更干脆就解决算了？却反而如此麻烦，再将何老前辈送回&lso;太苍派&rso;去？&rdo;叹了口气。萧世光低哑地道：&ldo;上一次我们帮着&lso;太苍派&rso;夺了大权，当时伤了不少人命，我们与&lso;太苍派&rso;全是有基业、有根底的宗派，这个漏子出了，官家不会追究。因此，总得有个藉口。这个藉口，便是指说何大器和&lso;太苍派&rso;旧日掌门人暗通贼匪乱党，密图不轨，我们之所以擒拿他们也是为了替朝廷除jian捉害。如此一来，事情闹开，帖子却扣到何大器他们头上，一切便好办了。所以当时就将何大器文付官家处置，了结这段公案，另外，我们也以为何大器双足足筋挑断，业已成残，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交给官家，他亦了无幸理，但……唉，谁知道半途上却杀出了你这个程咬金！&rdo;

又咽了口唾沫，他接着道：&ldo;至于这一次，我们无意中探悉了何大器的踪迹以后，便利用李坤出头诱引他与马标落网。

李坤是‐‐&rdo;

秋离打断他的话道：&ldo;李坤如何受到你们利用的内情，我已经知道了。&rdo;

沉默了一下，萧世光又道：&ldo;我们探悉到何大器的踪迹，也搞清楚了马标的昔日出身，以及和你的干系，在进行此计的中间，便已料到你迟早必会来此搭救，因此就设下圈套要将你一并铲除……&lso;太苍派&rso;这次学乖了，他们坚持要亲自杀掉何大器，不肯假手于人，这也正中我们下怀，我们伯先杀了何大器&lso;太苍派&rso;会赖帐，是以也乐得暂时留他一条老命，一举而数得，这就是他两人所以尚能活到今日的内情哧哧笑了，秋离道：&ldo;你们这些灰孙子简直是一窝子畜牲，勾心斗角，你jian我诈，表面上似是重情尚义，骨子里却全乃男盗女娟，说穿了一个铜板不值。萧朋友，你为何却老老实实全漏给我听了？&rdo;有一抹怪异而阴狡的神色，急快地掠自萧世光的唇角，但是，他这抹神色却被他一阵扮起的苦笑迅速掩遮了，他沉沉地道：&ldo;我为何告诉你？很简单，因为你问了，而我无可选择非说实话不可……我不愿再受些活罪……&rdo;拍拍他的肩膀，秋离笑道：&ldo;这是聪明的做法，哦，是了，&lso;红莲涧&rso;那两个怪物，也到来助你们撒野啦？&rdo;萧世光讷讷地道：&ldo;不错……&rdo;哼了哼，秋离道：&ldo;这两个老王八，他们大约是活腻味了，找麻烦找到我姓秋的头上，他们还不够格‐‐&rdo;忽然想起什么，秋离忙问道：&ldo;朋友，先前你和那个什么姓钱的堂主在外面对话的时候，曾提到过对付我尚有一个最后的法子。那是什么个最后的法子？&rdo;好象十分坦率，其实，萧世光乃是要借此掩饰真相，他胸有成竹般立即回答：&ldo;那最后的法子，乃是在大堂四周挖有泥坑数十，上敷竹蔑薄土，有两百张弩手潜伏坑内，随时可以用喂毒箭矢由内射杀于你，另外，大堂内外亦伏有好手甚多，且佩有火器……我们估计你如到来，必先扑大堂……&rdo;秋离疑惑地道：&ldo;仅此而已？&rdo;萧世光故作惊异地直：&ldo;仅此而已？这已足足可以困住千百强敌啦，莫不成你还嫌它太轻松？&rdo;注视着他，秋离冷冷地道：&ldo;朋友，若你骗我，你就后悔不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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