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云对林中地介绍赵得城,说:&ldo;中地,他就是救了大嫂的赵少尉。&rdo;
&ldo;长官!&rdo;赵得城挣扎着想坐起来敬军礼,但是被林中地轻轻地按住了。
林中地感激地说:&ldo;我听了你的长官说了你受伤的事,我们林家可要感谢你呀!&rdo;
&ldo;长官,都是自家兄弟,不要见外。&rdo;赵得城回答得很得体,&ldo;只要大少奶奶没有事,我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rdo;
&ldo;什么时候把伤养好回部队了,别忘了到我的团部来喝两杯!现在你的看护得借给我几分钟了。&rdo;林中地不由分说地拉着蒋碧云就走了。
蒋碧云问:&ldo;你是不是调回来了?&rdo;
林中地急不可待地边拉她走着边回答:&ldo;部队调防了,我只剩20分钟就得走了!快找个清静的地方!&rdo;
&ldo;现在哪有清静的地方?&rdo;蒋碧云束手无策。
&ldo;想想呀,我总不能在这里抱你呀!&rdo;林中地焦急地说。
&ldo;有了,咱们到储藏室去!&rdo;蒋碧云拉着林中地飞快地走出了礼拜堂。
一进医院专放被单床单的储藏室,蒋碧云刚刚反闩上门,林中地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她丰润的嘴唇紧紧地贴住丈夫干裂的嘴巴,丈夫的一只大手像铁抓铲一样已经抓住了她的下身。
旋即,他的大手松开了。
&ldo;你来月经啦?&rdo;
&ldo;你没有时间担心了,来吧!我应当尽妻子的本份!&rdo;蒋碧云顺手扯下一块床单扔在地上。林中地不再犹豫了,将妻子放倒在床单上,开始解自己的皮带。蒋碧云急急忙忙地解开自己的衣服,她不能让浴血苦战、随时身有不测的丈夫再有一丝的积欲,她得慰抚他,疏导他,让他渲泄,让他轻轻松松地返回前线去杀敌。
林中地像小钢炮一样急匆匆地射了一通。蒋碧云体贴入微地用手指捏他的丹田,刺激他的精气,说:&ldo;我看着手表哩,还有十分钟,再来一次吧!&rdo;
飨以狂吻的林中地就把嘴巴扑在妻子隆起的尖尖的粉红色上,立刻感到下身又像装满了子弹的步枪一样硬挺,亢奋地发起进攻。蒋碧云每次都脸红,都使她霎时间露出少女的艳色。
&ldo;时间到了,你快穿衣服!&rdo;蒋碧云看完手表,立刻推开瘫软的丈夫,光溜着身子,立即帮他穿衣服。林中地一边匆匆地扣钮扣,一边嘴巴不断地啄她的丰盈脸颊。
蒋碧云说:&ldo;别把我的头发弄乱了。&rdo;她开始穿衣服,用力抻直皱折,&ldo;记住了,有时间就要回来,我等着你。&rdo;
&ldo;不用等了。赵少尉一出院,你就去汉口找你大哥,上海不能久呆。&rdo;林中地打开门,拉了她出去。
&ldo;我记住了。&rdo;蒋碧云紧偎着丈夫往医院门口走,心里揆度着和丈夫待在一起还有几分几秒。
&ldo;你还要记住,不许想别的男人。&rdo;林中地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完,钻进了等候他的汽车。
汽车走了许久了,蒋碧云才回过神来。她听见从礼拜堂里传来振奋人心的歌声,便急忙忙地向礼拜堂跑去。
礼拜堂里,三弟媳周倩文正领着一队女学生唱着抗战电影《狼山喋血记》的歌曲。这是去年11月公映的著名国防电影,由联华公司拍摄,著名导演沈浮和费穆创作,很受爱国青年的欢迎。电影将狼比喻日寇,号召中国人勇敢打狼。&ldo;豺狼纵凶狠,我们不退让,情愿打狼死,不能没家乡!&rdo;在周倩文的指挥下,女学生们用高亢的歌声把伤兵们引领进电影展现的北方要塞乡村中,村民们举着火把,扛着猎枪,浩浩荡荡地出村去猎杀入侵的豺狼。
蒋碧云惊讶地发现,第一夫人正坐在赵得城的病床边,替他缝补被子弹打穿的军裤。第一夫人的两位姐姐,宋庆龄夫人正在替一个伤员换药,宋霭龄夫人正在替一个伤员喂药。从淞沪抗战开始,宋氏仨姐妹亲冒锋镝,不畏战火,经常出入前线慰问,成了抗日将士心中母亲的化身。蒋碧云绕过正在向伤病员分发慰问礼物的童子军,走到第一夫人身边,感动地请安:
&ldo;夫人好。&rdo;
第一夫人认出她是蒋约翰的妹妹,自己与她还沾亲带故,重要的她是自己喜欢的林中天的弟媳妇。第一夫人一面缝着密密的针脚,一边问:&ldo;碧云,千金之躯当看护还习惯吗?&rdo;
蒋碧云恭敬地回答:&ldo;夫人以第一夫人之尊都亲临前线犒劳将士,我区区一个普通女子怎么能够不为国效力?&rdo;
第一夫人欣赏地说:&ldo;果然是林家媳妇说出的话,有胆有识。&rdo;
蒋碧云说:&ldo;夫人过奖了。我跟大嫂相比,还差十万八千里。&rdo;
第一夫人有点吃惊,问:&ldo;你的大嫂?就是林中天的太太?&rdo;
&ldo;对的。她从福州来上海了。&rdo;蒋碧云钦佩地说,&ldo;我听赵少尉说,她可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rdo;
第一夫人有心地问赵得城:&ldo;赵少尉,是这样的吗?&rdo;她想了解素未谋面的陈宜书,实际上是替丁曼殊的幸福担心。自从丁曼殊离开了林中天,第一夫人宛觉得林中天的灵魂出窍了,跟传说中的洛神一样,临水之上,飘逸而去,怎么不叫第一夫人替林中天分忧?
赵得城说:&ldo;夫人,那个大少奶奶如果是个男儿身,一定可以当营长、团长。她跟着一个加强营的保安团士兵从福建走到浙江,实际上后来她成了带领这个营的长官。那些士兵从来没有见过日本人的飞机,飞机来轰炸也不知道躲避,幸亏大少奶奶及时命令士兵们疏散,才避免了重大损失。一路上,她把滑竿让给生病的士兵坐,自己徒步,像个母亲一样引导全营的士兵走到前线。这一切都是保安团团长乌豹告诉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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