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小时后,俩人都被推出来送进了普通病房。
医生交代我说,他们身上的麻药已经慢慢散了。
由于他们送来的时候已经是没意识的,可能半个小时后才会醒。
让我在这里守着不要乱走,如果患者醒了,第一时间按铃呼叫护士。
他交代完后就离开了,没一会儿又一个护士进来给他们打吊瓶。
她把打印出来的药单递给我:“看一下名字对不对得上。”
我扫了一眼没问题,把单子还给她。
她说:“打的是消炎的药,千万不能喝酒。”
“好,谢谢。”
护士离开后,我才敢看病床的俩人。
安钰桥的整只右手和左小腿打了石膏。
后背和左肩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深得都快能见到骨头。
医生给他做完手术后偷偷问我过:“你们真是去抓兔子?不是去抓熊了?”
二舅比他好一点,只有左手上了石膏。
不过二舅身上的小伤比他多,肩膀、腹部被戳了几个窟窿眼。
其他抓伤什么的,多的数不清。
我在床边坐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
梦到小舅被一群小鬼拖进一条漆黑的河里。
他们扣掉了他的眼睛,啃食他的血肉。
梦里的小舅哭着和我喊痛。
我跑过去想把他从河里拉上来。
可我每往前走一步,他就被那些小鬼往后拖一步。
我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远。
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群小鬼啃成白骨。
“小舅。”
我呓语一声,瞬间惊醒。
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我才想起来二舅他们还打着点滴呢。
等我扭头一看,完蛋。
滴液的那个小胶管里,已经回了半管血。
我急忙按铃叫护士,毫无疑问又挨了一顿骂。
护士走后,我拿手机定了个二十分钟后的闹钟,怕一会儿又一不小心睡着了。
?我靠坐在椅子上,困的眯着眼睛玩手机。
我们是昨天下午四点多进的洞,这会儿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了。
实在是困得不行。
我打了个哈气,病床上的人突然出声:“困了去睡一会儿吧,我来看着药水。”
“二舅。”我激动的凑到他床边,“你醒了,太好了。”
他看我眼睛红红又要哭,艰难地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别哭,你二舅命硬着呢,死不了。”
他刚说完,就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我忙伸手去帮他顺气,又把他的床摇高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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