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伸手在小姑娘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笑道:&ldo;什么时候知道的?&rdo;
江星道:&ldo;我问程净哥哥的。&rdo;
江川:&ldo;怎么不问我啊?&rdo;
江星:&ldo;你会说真话吗?&rdo;
&ldo;啧。&rdo;江川失笑,伸手在她的头发上薅了一把,&ldo;哪天咱妈要是感觉不对劲,先替你哥瞒一下啊。&rdo;
江星伸手挡在自己的头顶上,&ldo;能不弄我的头发么,幼稚死了!&rdo;
&ldo;嚯,小不点儿嫌弃你哥幼稚。&rdo;江川再次把小姑娘拦腰抱起,栽到了马路对面。
&ldo;哥你真的要幼稚死了!&rdo;江星拔腿跑回家,砰地关上大门,从门缝里喊道:&ldo;你自个儿在外面讨饭去吧!&rdo;
江川抖着肩笑了半天,抬头看向二楼卧室的窗户,一只黑色的孤鸟飞过。
第47章047茶楼
047茶楼
二月里的早春天气,刚过五点就已天黑。程宇民过来的时候,程净已经醒了。他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但精神看起来还有点恍惚,眼睛漆黑,像一枚沉默的陨石。
程宇民看到江川,客气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江川看着慢吞吞穿外套的程净,提了口气对程宇民说道:&ldo;叔、那个叔叔……程净今天不太舒服,刚吃药缓了一下,您、您别跟他吵架啊。&rdo;
程宇民没有说话,目光在他身上凝固了一会儿。程净走过来,无声地阻断了程宇民的凝视。
父子二人坐车到了景区。花灯会虽然还没正式开始,屋檐下、石榴树上已经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小花灯,黑夜里入目琳琅。程宇民在前面走了几步,转身进了一家茶楼。
茶楼老板原本就是做茶生意的,后来受邀在景区这边开了这家茶楼。普通游客不知背景,景区这块儿有点什么事,领导们都是请在这边喝茶的,程宇民来过几次有印象。
二楼只有四五处座位,都是临窗的,当中偌大一块空地摆着一张画屏和一株茂盛的绿植,阻断了楼梯那边的视线。没有旁人,程宇民在靠着街边的竹桌前坐下,程净默不作声地走到对面。
天气还很冷,服务员穿一身改良旗袍,端着茶具走过来。程净说道:&ldo;我来就可以了。&rdo;
他挺直了背,胳膊抬起来,端起热水将茶杯和茶壶烫了一遍。程宇民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一杯酽茶放到自己的面前,才回过神。
&ldo;爸爸,对不起。&rdo;程净抬起头,&ldo;阻扰节目组拍摄,是我的不对,我为这件事道歉。&rdo;
程宇民将茶饮尽,有些疲倦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ldo;小净……我过来,不是要责怪你的。&rdo;
程净便不说话了。
程宇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知道女人要来z城拍摄,但具体时间地点、要拍摄哪些内容,甚至后续的宣传,这些都是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他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程净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一些。
&ldo;小净你不要总是多想。&rdo;这话刚刚出口,程宇民后知后觉地打住了。最初诊断出抑郁症的时候,他就觉得跟程净自小敏感细腻的性格有关,但医生建议不要这样说。不闻不问,也好过这些带着指责性的劝告。
程宇民生硬地转移话题,程净没理,问道:&ldo;她回去跟你闹了?&rdo;
&ldo;丢这么大脸,能不闹么。&rdo;见程净注视着自己,程宇民又倒了一杯茶,&ldo;她直接要跟节目组解约,后面也不想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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