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想知道何原平过去的生活:&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二十年前吧,他捡回我之后,两个人就离婚了。也许那女人不喜欢我,否则他那么好相处的人,没理由跟他离婚啊。&rdo;
&ldo;你别这么想。婚姻维持不下去的原因很多,感情再好的夫妻,也会无数次觉得疲惫。让人走进婚姻的大部分原因是爱情,但维系婚姻走到后来的,绝对不只是爱情。日常生活对于激情就是一种消耗,必须补充进去亲情、责任、相互的信任和依赖。如果没这些东西,真的很难一直到老。&rdo;
&ldo;太复杂了。所以我宁愿以后守着我爸爸,生活简单一点多好。&rdo;
我无言以对。
&ldo;哎,许姐姐,我不是有意要来给你说丧气话的。&rdo;
&ldo;我知道。不用你说,我现在确实对自己的婚姻也没什么信心了,不过我最好的朋友生活在新西兰,她的婚姻很好,家庭幸福。所以没什么东西是绝对的。&rdo;
午后阳光被薄薄的窗纱过滤得柔和朦胧,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安宁而静谧。印象中,我只在很久以前和夏芸在少女时代这样躺着长谈过,时间过得多么快,我已经是疲惫的中年人,隔着肚子望不到自己的脚尖,等待一个孩子的降生,对未来充满疑虑。
我们都有些疲倦了,迷迷糊糊睡着。
手机突然响起,我探身拿过来接听。
&ldo;许女士,请问你在家吗?&rdo;
我疑惑地反问:&ldo;您是哪位?&rdo;
&ldo;我是沈阳路公寓物业管理处工作人员,小刘。&rdo;
&ldo;哦,小刘你好,我目前不在那边。&rdo;
&ldo;那你家房子里住着谁?&rdo;
&ldo;空着啊,没有人住,是不是漏水了?&rdo;
他急急地说:&ldo;麻烦你赶紧过来一下,你家临街窗台坐着一个女人,看情况似乎是想自杀,楼下现在有很多人围观。我们已经报警,警察和消防员都来了,上楼叫门,无人应答,又不敢擅自撞门惊扰了她。&rdo;
我吓得一下站了起来:&ldo;我马上过来。&rdo;
慈航也惊醒了,疑惑地问:&ldo;喂,慢点,你动作不要这么生猛。出了什么事?&rdo;
我拉着她出门,去车库的路上告诉她刚接到的电话内容。
&ldo;是有人擅自闯进你那边房子而且要在那里跳楼吗?这也太奇怪了。&rdo;
我心乱如麻:&ldo;先过去看看再说。&rdo;
我带着慈航开车过去,沈阳路公寓本来就位于市区热闹地段,现在楼下果然围了大批路人,全都保持着仰头向上看的姿势,不少人举手机拍摄着,几名警察维持着秩序,消防车停在楼下,另有电视台记者扛摄像机在采访,一名路人近乎兴奋地说:&ldo;对对,是我最先看到她的。&rdo;
物业工作人员和一名警官迎上来:&ldo;许女士,你总算来了,快看看,认识那个女人吗?&rdo;
时值盛夏,午后阳光炽热,光线明亮耀眼,抬头看去,几乎睁不开眼睛。
只见8楼我家客厅窗台上坐着一个女人,长发,红裙,两条腿搭在外面,修长笔直。我看不清面目,但马上意识到我一路上猜得没错。
那是俞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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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怀疑地看着我:&ldo;你确定?&rdo;
&ldo;我看不清,但应该是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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