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芊泽,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像你说的,她真想杀了你?&rdo;半炷香的功夫后,上官柳莹松开揽着芊泽的手,关切问道。女子却默默落泪,缄默不语,上官柳莹叹了口气,起身说:
&ldo;走吧,这件事儿,还是得和皇上说。&rdo;
上官柳莹刚说完,芊泽的目光便一顿,仓惶抬目:&ldo;不,不能说!&rdo;
上官柳莹微讶,回眸睨望芊泽,旋即她摇头一笑,疼惜道:&ldo;你还是舍不得她死是吗,她都害你至这个份上了,你还护着她?&rdo;
芊泽缓缓起身,无言以对,地上昏厥着的洛羽晴,此刻在她眼里,分外刺眼。她是怪她,甚至有一丝恨她,然,她却舍不得她死。即便她有心害自己,更间接害死了明月,但真要她去死,她还是不忍。
&ldo;柳莹,我们走吧,就当什么也不曾发生,我以后……&rdo;芊泽眉眼一动,顿了半拍:&ldo;以后也不会再奢望什么了……&rdo;
不再奢望冰释前嫌,不再奢望那些背叛自己的人回心转意。这个世界原来像明月所说,真的不尽然美好,她即便从小受过再多的苦,却也不曾被亲近的人,这般背叛。这痛楚,一次一次的迸开,她再也无力招架了。
上官柳莹听罢,沉默须臾。她上前拉过芊泽:&ldo;不许你这般心灰意冷,回去以后,你得把事情一一说给我听,别再一个人扛了。&rdo;她伸手,抚了抚芊泽湿濡的鬓发,夹在她耳后:&ldo;我们是朋友。&rdo;
朋友。
芊泽泪如雨下,竟不敢抬目去望淡笑着的上官柳莹。朋友这个词,此刻听起来又疼,又酸涩,她百感交集。
&ldo;先把小苑好好葬了吧,这深宫冷院,死了也没人收拾,多可怜。&rdo;上官柳莹又是一叹望向一旁死不瞑目的小苑。芊泽上前,抚合她睁着的圆眸,抱起她的身子:&ldo;小苑,谢谢你。&rdo;
&ldo;芊姐姐,对不起你……&rdo;
她的一颦一笑都还历历在目,那个温婉柔和,又不失调皮的女孩,如今只是一具冷冷冰冰的尸体。芊泽边想,双臂愈抱愈紧,仿似她还会活过来一般。小苑的身体被芊泽抬高,无力的手臂却滑了下来,松开的五指间,蓦然落下一团纸。
&ldo;这是什么?&rdo;
幼季上前一问。
芊泽眨了眨泪眼,望向那团纸,她伸手拈起,徐徐揉开。那纸张微有破损,显然是在抢扯当中被撕破了,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写些什么。上官柳莹见此,却说:&ldo;赶紧把小苑带走,天色不早了,若是被皇上发现,羽妃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rdo;
芊泽一愣,点了点头。
※
回到倾泽宫时,已是傍晚时分,霞光旖旎,在天尽头时卷时舒。玉塞姑姑和小珺在见着芊泽时,竟喜极而泣。小珺下午在寝殿喊芊泽起身时,发现她已不在了,吓得手脚冰冷,仓皇失措。和玉塞姑姑找了一天的人,却已然不见踪影。本是想要禀告皇上的,但却怕连累了倾泽宫上上下下的奴才性命,所以再三拖延。
如今却见着芊泽平安回来了,怎生不欣喜若狂?
&ldo;她没什么事儿,就是闷得慌,去本宫那走了一遭。&rdo;
上官柳莹从容的与玉塞说到,玉塞连连点头,只道:&ldo;没事儿就好,多谢皇后娘娘。&rdo;她与小珺一同磕头,上官柳莹微微颔首便带着有些惊魂未定的芊泽,入了寝屋。
三人围坐在熏笼旁,案几上掌了一盏昏暗的灯。芊泽把那纸张平铺开来,一行行的阅览。上官柳莹靠在她身旁,也是循序下看,刚看了一会儿便吃惊的喊道:&ldo;这……&rdo;
芊泽的肩膀开始剧烈颤抖,她没有想到洛羽晴居然在计划一件这样的事。
&ldo;魅生,什么是魅生?&rdo;上官柳莹螓首凑近,小嘴嗫嚅:&ldo;为什么,这上面会有……&rdo;
她美目瞠大,纤长的手指指着那纸的一端,声音越来越轻:
&ldo;蝴蝶?&rdo;
蝴蝶的印记,和她们脖子后面的图案,如出一辙,上官柳莹感觉有一个滔天秘密正在被逐渐解开,剥落。
芊泽眸中失神,嘴角凄凉的一勾。她耸着肩膀,笑的很轻:&ldo;她竟都是为了他……&rdo;
&ldo;竟都是为了得到他……&rdo;
上官柳莹伸手掰过芊泽的双肩,神色凝重问道:&ldo;芊泽,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这蝴蝶怎么会在这纸上,魅生又是什么,还有这上面写的控制魅生的方法,又是什么?为什么洛羽晴要控制,这个什么……&rdo;
&ldo;叫魅生的东西……&rdo;
第九十五章分析
芊泽如泥塑的人偶,半晌未吱声。上官柳莹摇了摇她,神色凝重的说:&ldo;芊泽,你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我知你心已千疮百孔,但你若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也好歹有人能与你一同分担啊!&rdo;
上官柳莹的尾声,极尽哽咽。芊泽望着她隐隐泛红的杏眸,终于开口:&ldo;柳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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