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眼看床上的靳敖,作为成年男性骨子里的气势一下就上来了。“那你想怎么办?”靳敖提了一个不成熟的建议:“半裸着睡还是很舒服的,还能促进血液循环,我在家里经常这样睡觉的,你可以不用管我……”白和璧是真不想让一个半裸男人在自家乱逛,虽然对方是个直男,而且明天司青舜要是回来了,两人正好撞上,那才是麻烦事。他叹一口气,做出了妥协:“算了,我去拿司青舜的衣服给你,他的应该够大。”靳敖再次提出了转折:“可是……”白和璧耐心地反问:“可是什么?”“可是……那毕竟是你老公的衣服,我穿不太好吧?”靳敖一边说,一边观察白和璧的表情。白和璧:“……”他感觉屋子里在瞬间飘满了茶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和璧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快要断了:“那你到底穿不穿?今晚要降温,晚上感冒了别来找我。最好也别来我家住了,赶紧滚回你家去,全裸都没人管你!”靳敖一脸黄花大闺女被糟蹋的表情,但嘴上却答应得很快:“穿!当然要穿!”白和璧要被气死了,不想再看靳敖那张脸,转身上楼,随便从他隔壁的房间拿了司青舜几件宽松款的衣服,粗暴地扔到靳敖床上。“爱穿不穿。”刚转身要走出房间门,靳敖在他身后又幽幽地唤了一声:“白哥……”白和璧再次转身,颇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靳敖又要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只见靳敖将司青舜的衣服往他自己身前比了比,然后一脸无辜地对他道。“白哥,你看我……像不像偷穿了品如衣服的艾莉啊?”--------------------白和璧:诡计多端的直男!靳敖:谢邀,我是直男,看到白哥眼睛就直的男人!宓鹏:6-全文基调大概就是这样啦,狗血小甜饼加点诙谐元素,大家喜欢吗?chapter6课题白和璧:“……”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他竟然能被人连干沉默三次。看着面前人面色为难,似乎真的在纠结这个“身份”问题,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小子出国五年就学回来这点玩意?他也知道一些直男的脑回路很清奇,只是没想到五年前还看起来样子稳重的靳敖也会变成这样。被震撼到的瞬间,白和璧还真的顺着他的有毒的思路往下想了想。如果靳敖是艾莉,司青舜是品如的话……那他不就是绝世渣男洪世贤吗?白和璧嘴角抽搐,但比起身高被人挑战,对这种骚话倒是免疫良好。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已经适应了靳敖的这种风格,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赶在白和璧真的生气让他卷铺盖走人之前,靳敖很识相地套上了司青舜的衣服,虽然对他来说还是有点短,但至少比白和璧那根本钻都钻不进去的衣服而言好太多。尽管他的确很想要沾满了白和璧气息的衣服,但此刻还是保命比较要紧一点。靳敖小心翼翼地偷瞄一眼保持缄默的白和璧。自己的白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感觉自己的性命危矣。他迅速找补:“白哥,你能借我把伞吗?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没带。”被成功转移了话题,白和璧面色不虞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你要伞干什么?”“我回家去拿衣服吧,穿司青舜的我不太好意思。”靳敖委婉表达,不敢再口出狂言。骚话讲一句就够了,他还不想把自己作没。而且,穿情敌的衣服是真的挺让人恶心的,尤其还是一个不如自己的情敌。他又不是真的艾莉,自然会对司青舜的东西感到厌恶。这时候,白和璧才发觉自己的思路又被眼前的人带偏了。他们又成为了邻居,两栋别墅之间也就三四分钟的步程,他完全可以不用从家里的衣柜找衣服给他穿,靠着靳敖他自己手机手电筒的光,靳敖完全可以摸黑行动,在他停电的家里把衣服给拿过来。那自己之前,是被他当笑话开了?想明白这点,他周身的空气中的水蒸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块了。靳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打完补丁后,他白哥的脸色更加阴沉,说什么也不敢再触他白哥的霉头了。“白哥,我先去拿伞了,你可以不用送我,给我留个备用钥匙就好,我回来的时候会帮你把门带上的。”他火速下了床,趁白和璧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到客房门口。看着面前人做贼心虚的样子,白和璧揉揉眉心:“……等等,雨伞在旁边的架子上。”“好的,谢谢白哥。”靳敖在鞋柜找到自己的跑鞋穿好,在旁边的置物架上抽了一把黑色的大雨伞,步伐匆匆地走了。白和璧倚靠在门口看着靳敖高大的背影被淹没在雨中,眉头紧锁。他总觉得今晚哪里都有些怪怪的。但仔细思考了一会,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直男日常口嗨罢了。看了一两分钟,白和璧给靳敖留了个门,就转身上楼了。他可不会等靳敖回来,就算他把靳敖当自己弟弟看,要真等他回来,自己这种无法解释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奇怪。回到自己的房间,白和璧扫了眼自己的已经进入息屏状态的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快一点了。白和璧在洗澡的时候刷过牙洗过脸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它叠好放在椅子上,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床空调被替换了自己原先的薄被。今晚要降温,白和璧从小就怕冷,在别人还没感知到寒意来临之前,他早早地就能感受到外部环境的温度变化。他没有像靳敖那样半裸着睡觉的习惯,所以他留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袖睡衣和睡裤,埋头进入被窝。柔软的空调被还带着被洗过后,洗衣液淡淡的薰衣草香。白和璧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放任自己沉入黑沉的梦乡。也许是日有所思,所以才夜有所梦;又或许是他内心深处,远不如表面上处理事情看上去的那么云淡风轻。在梦里,他回忆起了他和司青舜的过去。白和璧和司青舜的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两家的大人是世交,说是同乡出身,祖上一起来创业,导致了后来两家关系都比较要好。但是来到白和璧他爸白元恺这一代,两家的往来就少了很多,虽然一直保持着联系,但大多都是商业上的礼貌往来,主要是两位继承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和谐。据白和璧他爸所说,他和司青舜的父亲司商从幼儿园起就不对付。白元恺不喜欢司商,他的原话是,司商那家伙,从小花花肠子就多,特别讨女孩子喜欢,心里的思虑太多太重,城府太深;长大了也是那种性子,而且私生活太乱,他不喜欢这种定不下心的人,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能成为点头之交,都是托了上一辈的嘱咐。白和璧是知道他爸的性格的,做任何事都必须得讲规矩,说好听点是认真负责、做事一丝不苟,说难听点就是古板执拗;而至于那位司商叔叔,他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实只有外界流传的一些印象,例如夸扬对方手腕毒辣,城府极深。当然,白和璧听的最多的、也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司商的风流韵事。听说年轻时,司商还有过一场和情人之间的三角恋,经历过种种桃色绯闻后,他才最终选择了如今的这位夫人作为自己的妻子,后来司青舜才被他妈十月怀胎生了下来。这些流言蜚语倒和他爸的评价不谋而合。白家和司家的关系也就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而不冷不淡,所谓的世交,也就在春节拜年这种重大时刻,白和璧才会被他爸他妈带到司家去,和他同龄的司青舜不冷不淡地打个招呼。白和璧比司青舜晚五六个月出生,所以比他小一点。由于他们两人的父亲关系不太好,导致了两个小辈在童年时也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直到上了初中,两个人被分到同一个班,这才稍微熟络些,也能当做是个普通朋友了。两人关系不能称得上是亲密,但也算是一般好的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五年前,眼见白和璧都到了适婚的年龄,却迟迟没有结婚念头,甚至连个恋爱的苗头都没有,白家的父母十分焦虑。白家夫妇那时已经得知了白和璧喜欢男生的事实,了解过同性恋这个圈子后,他们主要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被其他人欺骗,或者在里面是沾染上些不好的习气,所以就打算自己帮他筛选爱人。面对父母的需求,母胎单身的白和璧显得一脸无所谓。他不想结婚,因为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从小到大,他就没在现实中找到能让他燃起爱情之火的人。漫长的青春期中,他没有暗恋过其他人,更是连一次喜欢的滋味都没尝过。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还是在同班同学看小电影的时候,那时的白和璧就发现自己对里面的女生毫无兴趣,反而对其中的男生兴趣更大。由此他还查找了很多医学文献和书籍,发现这是一种正常的性取向后,没有经历过什么纠结就承认了自己同性恋的身份。直到他上了大三,证明自己有了能力自力更生的时候,才向白父白母出的柜。在他的观念里,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但他的身边还没有这样的人出现,所以他愿意等待。白和璧的心态放得很平。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缘分天注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而司青舜这边,则是自打初中以来,见到白和璧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接着就是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暗恋。他早早地就和家里出了柜,但没和他爸说他喜欢的人是谁。起初,司父对此毫不在意,他年轻的时候也是玩过男人的,他认为自己的儿子可能只是一时的兴趣驱动,以后还是要娶女人传宗接代的。可后来,他才知道司青舜打的是白家儿子的念头,他原本想强硬地斩断司青舜的念头,一是愤怒于司青舜让他丢脸的性取向,二是怕惹上白家这个麻烦;刚把人软禁在家里,但司商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白和璧也是个同性恋,他的想法就发生了转变。他了解自己儿子司青舜的性格,如果他强行将司青舜掰回所谓的“正道”上来,他势必会和自己闹得不可开交,父子俩之间的情谊也会被消磨,自己也就司青舜一个儿子,要是以后司青舜上了位,指不定会对他怎么样呢;并且白和璧也是个同性恋,按照白家夫妇把人宠上天的性子,势必会将其定为白家的下一任继承人,而白家目前在事业上似有要压过司家的风向,双方在生意上也互有纠葛,如今同性婚姻也合法了,能够利用两人联姻让司家获得更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他倒不如承下他儿子的这个情,也乐得不做这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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