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显然瞒不过刘长有,不过焦顺也没打算瞒着他,彼此心照不宣也就是了前提是,这厮别再吃里扒外,帮着旁人算计他这个上官。
自打那日与王熙凤撕破了脸,贾琏就又搬到了外书房里。
起初倒也自得其乐,又搭着从别院里源源不断的捞银子,肥了腰包壮了肝胆,竟就找回了当初在江南逍遥自在的影日。
可时日一长,王熙凤那边儿无声无息的,他心下倒渐渐不安起来。
他是最知道自家这位二奶奶的,平日无理还要搅三分呢,何况这回又让她占了理,按理说早该闹出些动静才对,却怎么天聋地哑也似的,对自己不闻不问?
因心下犯了嘀咕,等过完年贾琏先是旁敲侧击的试探,然后又习惯性的开始讨好凤姐儿。
眼见十余日软磨硬泡,好容易王熙凤才开了恩,这日下午专门让平儿请他过去说话。
贾琏大喜之余,还特意从贾珍那里讨了些丸药,免得近来过度纵欲的后果显露出来,搞得前功尽弃折戟沉沙。
却说等到了家中,就见左右并无旁个,只平儿俏生生侍立在侧,拱卫着一身春衫慵懒横陈的王熙凤。
先前被拘在王熙凤身边时,贾琏满心都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可如今月余不得亲近,又乍见王熙凤刻意摆出的撩人情态,心窝里就只剩下小别胜新欢了。
一面后悔来之前没有先服下丸药,一面涎着脸便往跟前凑。
“嗯?”
王熙凤自腔子里闷出声酥骨勾魂的动静,却是顺势把翘起一条笔直匀称的长腿,用脚尖点在了贾琏下巴上,阻止他继续靠近。
见虽套着绣鞋,那小巧秀气的足弓仍就绷出了新月也似的弧度,贾琏吞了吞口水,两手往那足踝上攀去,嘴里更是嬉笑道:“好娘子,可想死我了。”
“呸”
王熙凤将腿往回一缩,恰只让他剥了绣鞋,偏头枕着粉拳啐道:“瞧二爷当日那要吃人的架势,怕不是想我死了才好吧?”
贾琏弯腰把那绣鞋放在脚踏上,顺势又往前欺了一步,盯着凤姐儿口舌生津的道:“我那不是一时下不来台,鬼迷心窍么如今爷这心里眼里可只有你一人!”
这话倒不假。
他如今眼里确实只有王熙凤一个,然而等到得手之后,却只怕又是另一番情景。
“你这些花言巧语可骗不了我!”
眼见他就要往床上扑,王熙凤蹬脱了另一只绣鞋,顺势一滚躲到了拔步床内侧,又吩咐平儿道:“把那东西给二爷瞧瞧。”
贾琏闻言就是一激灵,暗道自己近日与那多姑娘厮混,明明都是选在青天白日府门之外,难不成竟还被她查到了端倪?
正忐忑不已,却见平儿奉上一本账册。
贾琏莫名其妙的翻了翻,脸色却陡然阴沉下来,盖因他近来克扣别院工程款的小动作,十之七八都在这账本上记着呢,就连具体数目也是大差不差。
他再顾不得什么旖旎,霍然起身瞪着平儿问:“这是哪来的?”
顿了顿,又笃定道:“是了,一定是那焦顺捣鬼!”
在他想来,素日和王熙凤关系亲近,又能查出自己这么多问题的,也就是仗着贾政青睐,可以随时查看账目的焦顺了。
平儿忍不住道:“二爷错怪顺哥儿了,他”
“我还用得着他捣鬼?”
不等平儿分辩清楚,王熙凤就在床上冷笑:“就二爷那顾头不顾腚的做法,若不是我好心帮着遮掩,能瞒得过谁去?!我一心护着二爷,偏二爷就起了外心,将我当成吃人的老虎不说,反把那些脏的臭的骚的烂的,统统都当成了心肝宝贝!”
贾琏听了这话,脸上才缓和了些,侧身坐到床沿上,陪笑道:“好娘子,是我错怪你了,我改还不成么?往后娘子说什么是什么,我再不敢惹你生气了!”
说着,前倾着身子就要上床。
王熙凤却又用罗袜抵住了他的胸口,秀气小巧的脚趾在贾琏心窝上勾弄着,娇声道:“我可信不过你这张嘴,且先立个字据吧。”
贾琏只觉得百爪挠心,恨不能化作个馋嘴的猴儿,一面捉住王熙凤的嫩足,一面急道:“好娘子,等过后写个誓词出来就是!”
眼见他就要顺杆往上爬。
王熙凤忽的发力一蹬,险些将贾琏踹个仰倒,掩嘴笑道:“用不着这么麻烦,你且在这账本上按个手印就是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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