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道宽阔,周遭三两成群的小学生,在应筵眼中,确实都不如跑远的岑愉明媚。风把岑愉的头发吹得一颤一颤的,书包在背后晃来晃去,运动鞋踏在地上每一步都那么稳——真好啊,应筵想,这是岑谙和他共同的孩子。手机响,应筵从校道上收回眼,岑谙给他回了消息:我就说吧,不难哄。应筵:送完小朋友,今晚几点接男朋友?岑谙还在去往东口市的路途中,严若炤的司机开的车,上司在身旁闭目养神,他靠在这边车窗玩儿手机:五点左右吧。回复完,他继续看整理好的讲稿,今天的培训会分了两场,上午的场由严若炤主讲销售技巧,下午的场由他来主讲市场竞争力的提升核心,最后是讨论和现场答疑,两场之间只休息一个小时,安排很紧凑。上午岑谙虽比较轻松,但不敢放松,严若炤的讲演扣合着市场部分,他要根据对方的补充内容作相关调整。下午,岑谙登台,他不是第一次做讲演,但市场政策和趋势年年变,应对的策略也霄壤之别,他必须让精神高度集中,以防措辞稍有欠缺造成底下一干人的曲解。中间有茶歇稍作休息,岑谙喝光一杯咖啡,又吃了块点心填肚子,借口上洗手间,实则拐进一条无人的走廊,捏起领带一角托在手心,和工作证一起拍给应筵看:自证一下,真戴了。应筵:你要不把工作证上的免冠照也给打上马赛克吧。这是在挑刺儿,怨他怎么都不肯露脸,岑谙刺回去:要求真高,那亲嘴要打马赛克吗?应筵:只是亲嘴的话不用,但你忍心吗,我东西都买好了。岑谙耳根微烫:你神经病吧。应筵在这两父子面前抗下所有骂名,认栽了:培训会累不累?下班想吃点什么,我提前定位子。岑谙这些年没对谁说过累,在孩子面前不好说,在同事面前不能说,而现在他穿着熨烫平整的正装,领带系得端端正正,发丝儿没半分凌乱,却在应筵面前,以文字替双手卸下自己的伪装:累啊,今晚想吃你做的。行政姑娘找到他,提醒讨论会要开始了,岑谙收起手机回到会议室。最严肃的环节已经结束,后面的讨论和答疑相对都比较轻松,有人举手问到销售谈判的技巧,岑谙回答:“严总前面说过,了解产品、明确目标和底线很重要,理解客户需求也不能忽略。但必要时己方可以提出合理妥协,达成双赢协议,毕竟销售谈判并非零和游戏。”他举了两个案例,但没说他职业生涯里见过最离谱的,恰就是应筵不求利润只求与他拉上关系的事实,这在他眼里就是个反面例子。虽然后续成功了。答疑的这个问题扩展开的话能说很多,岑谙删繁就简,提了几个日常中比较少注意的点,答完正好到培训会规定的结束时间。一走出会议室,岑谙就想扯领带,想想还是忍住了。严若炤在跟分公司的高层聊天,空当中转头问他:“你要跟我的车回去么,还是自有安排?”岑谙要进电梯了,挥手跟他告别:“不用了严总,我有人来接。”来接的人就候在楼下,岑谙散会时就透过会议室的落地窗看见了,他拉开副驾门,差点以为自己误入歧车:“这都什么?”“不布置成这样小愉肯上来么。”应筵从扶手箱里捻一颗酒心巧克力递给岑谙,“吃不吃?”岑谙站一下午,饿了,剥开含进嘴里:“早上小愉见了你什么反应?”“精彩纷呈。”应筵笑了声,“回去说吧。”岑谙心说至于精彩到这一路都讲不全么,结果一回到公寓,鞋子还没换,应筵就先拥了上来。室内的暖意、应筵的大衣、双臂的力气,这个城市的深冬当年今日大抵都没什么不同,但岑谙尝尽了某一年被拦在这个屋门外时不曾触碰的温度。室内还没开灯,左厅阅读室的窗帘没拉,透过窗玻璃泼入天边的暗色。岑谙被应筵蹭得肩窝发痒,明明感应不到alpha的信息素,但他就是莫名觉得应筵很需要他,特别特别需要,可能需要讨一个七年之长的拥抱,也可能是更多——时间上的、触碰深度上的。他想揉一揉应筵的后颈以作安慰,可一想到昨晚应筵说过的那番话,又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应筵察觉他的动作,低声道:“你总是不愿意回应我的拥抱。”岑谙看着窗外的灰蓝一层一层褪色:“手机里不是还怨我不给你露脸么,现在让你看了,你却关着灯。”应筵说:“我怕我看了,你这会儿就吃不上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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