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买不了了,岑谙忙不迭折返,才走出几步就慢了下来。他是带着决绝的心态跟过往告别的,无论有些东西有多贵重,他都不可能再回去捡起了。继而岑谙想到了那张设置在气象软件背景的合影,之前很多次打开它时岑谙情不自禁就会对着那些出现在他们合影上的天气动态效果发呆。他看雪将他们掩盖,看大雾将他们包围,日光像预报出错,更多时候是乌云沉沉,最后一次看见,是雷电在他们之间留下裂痕。岑谙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把大额存在手机的习惯,他去附近银行卡取了笔钱,出来时正好最后一班公交到站,他刷卡上车,抓着扶杆抬头看了眼,十一点二十。他回了西下俱乐部。将近打烊,王睿正盯着电脑计算当天的营业额,看见岑谙进来错愕了下:“回来搞卫生呢这是?”“没有,我拿点东西。”岑谙都要往员工休息室拐了,又收回脚步,“搞卫生也行,还有什么剩余的活儿留给我做吗?”王睿开玩笑的,谁知岑谙还一本正经当了真:“所以说你榆木脑瓜,赶紧拿了东西收工走人!”岑谙笑了笑,将台面上本就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酒单竖起来码了下,放下后又多手摸了摸边上的屏显接收器。他去休息室将自己的柜子收拾了一番,小面包分给在换衣服的其他人了,圆珠笔插在置物台的笔筒里,清掉一些客人私下给的名片,水杯——岑谙把水杯夹在臂弯,打算临走前先给它灌满水。关好柜门,他把穿了两年的工作服叠好,捧着去找王睿。王睿看他挺大阵仗的样子,当场愣了:“干啥呢这是?”“王哥。”岑谙把工作服放下的时候有些不舍,可那么沉重的两年感情那么重要的人他也放下了,这么轻的工作服又有何不可,“王哥,我是过来辞职的。”“不是,这太突然了吧,怎么干得好好的就……”王睿连忙从吧台后绕出来,照着他从头打量到脚尖,“是因为我今晚吼你的那句话吗?哎王哥那是乱说的,你——”“跟这没关系,”岑谙打断对方,“就是我这学期开学没多久就要找单位实习了,我没办法两头兼顾。”“这样啊,那确实。”王睿惋惜地说,“你这一走,不定多少客人惦记你。”岑谙的手揣在兜里将一个物事攥得很紧,脸上却全然是放松之态:“王哥,你别把我说得跟什么似的。”王睿乐了,手掌往那叠好的衣服上一拍:“行了,我回去算下账,最迟明天下午把数结了给你打卡上,你别担心。”“谢谢王哥。”岑谙道完谢还没动,良久才又开了口,“其实我还是很好奇,我十一月的工资怎么收了双倍?”王睿都快把这茬儿忘了,回忆了一下才道:“哦,是青森让我帮忙给的,说是你赔了他个什么东西?他忍不下心你花这个钱。什么东西啊到底,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岑谙抽了口气,为自己在内心做过的自不量力的较量而羞得无地自容。既然季青森当初帮他保守了秘密,那他便决定让秘密就这样烂在过往,岑谙装作读不懂王睿探索的眼神,将紧攥的拳松了,把沾染体温的东西轻轻搁在工作服上面:“差点忘记还这个了。”是那枚听过他心跳的胸牌,从此他不再是工号018。走出西下俱乐部,岑谙推着自行车,终是忍不住回头望。也许他今后再也不会玩盲品了。岑谙以为这晚会辗转反侧难入眠,但没有,他睡了特别踏实的一个觉,甚至一夜无梦,那些他自以为舍不下的万般怀念的往事都没有闯进梦里打扰。除了体感还是很冷,这房子朝阴,晚上即使裹实了棉被将厚衣服全掖被窝里也还是冷得人发抖,岑谙希望天气快点回暖,又矛盾地希望不要热得过分,他怕夏天的衣服挡不住日渐圆滚的肚子。第二天一早,岑谙出去买了支二手手机,除了外观上有点磨损、开机时间较长,别的都没什么大问题。拎着从菜市场购置的一口小锅回瀛村大街时,岑谙还在低着头捣鼓手机里的软件商店,眼尾瞥见自家楼下地面上投了道长长的影子,他心口猛地收缩了下,再抬头便瞧见乌林晚的脸。乌林晚冲掌心里直呵气,擎等着他这一抬眼:“急死谁了,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一条啊!这不正拿着手机吗?”“你怎么来了?”岑谙忙掏钥匙上楼,“我手机弄丢了,刚出去买了个二手插上新卡,账号什么的还没转移过来。”乌林晚一进屋就想拧开小太阳,转念又把手探进被窝里:“妈的,怎么这么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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