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后视镜下的车载香片摇摇晃晃,香片上的松树图案也成了应筵眼中模糊不清的一道虚影。他指着香片让岑谙摘下给他,岑谙当时不解一枚普通的香片能起什么作用,腾出一只手扯断了挂绳递过去,余光看见应筵攥紧香片握拳抵在鼻子底下深吸了一口气。机场回家的路实在太漫长也太难熬,岑谙不得不寻到距离最近的药店买了盒抑制剂,他生平第一次拿起针管,在应筵劈头盖脸的怒声催促下,哆嗦着双手扎在了alpha因忍耐痛苦而青筋毕露的小臂上。小药店出售的廉价抑制剂效果微弱,应筵得不到最大程度的缓解,勒令岑谙在附近的宾馆停了车,把人带上去抓着腿折腾了半宿才沉沉睡去,徒留全无睡意的beta趴在身边心疼地看着他小臂上由自己亲手扎出来的针眼。可能是手法不当,也可能是力度不对,针眼周围尽是泛起的淤青。眼下应筵小臂上成片青青紫紫的痕迹比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得出来待在勃艮第那些天,应筵的状况只会比岑谙亲眼见过的更严重。应筵放下袖子,手依然保持着掌心朝上伸向岑谙的姿势:“饿不饿?上次不是说要吃蛋糕吗,我给你买了。”岑谙的心脏很轻很轻地坍塌下去一小片。他可以忘掉那个不合时宜的吻,也可以对站在冷风中等待的应筵视而不见,却因这句话而瞬间丢盔弃甲。人总是对遗憾抱有期待,应筵看出岑谙的动摇,再不迟疑地牵住他的手:“走吧,回车上尝尝。”把岑谙塞进副驾后,应筵没急着上车,先绕去后备厢搬了箱密封的东西搁脚边,喊住个下班经过的员工把东西挪进店里。透过车窗,岑谙看着门廊下应筵与王睿聊天时的身影,从alpha宽阔的双肩端量至笔直的长腿,最后低下头继续小口吃着应筵给他买的蛋糕。很平常的海盐香芋味,称不上甜腻,但岑谙就是总感觉嗓子眼儿齁得慌,应筵跟人聊完上车,他才勉强把蛋糕吃完。应筵瞧他把忌廉都拨开了:“不爱吃?”岑谙说:“不是,有点甜。”应筵系上安全带,欠身用掌心勾住他下巴,指腹在他下唇一揩:“你这不是嫌蛋糕甜,是陪人喝酒喝光了胃口,下次不许再跟别人玩盲品了。”岑谙心里头还是有点闷:“那是你店里的客。”应筵松开他,点着引擎给油向前驶去:“管他谁。”回荡车厢的大提琴纯音乐盖过车外狂风呼啸,表面上一切完好如初,岑谙提过的分手在两人和好之后就像他只是闹了场不大不小的别扭,哄过了就掀过去了。但岑谙知道自己内心不是这样想的,比起得到一个alpha的主动退让和求和,他更需要另一半的理解。“怎么不说话,困了?”应筵拧小音量。岑谙将心里的那点不平压实,省得又激化矛盾:“刚才你从后备厢搬下来的是什么?”“这次出差从酒庄运回来的新品啊,”应筵朝他投来戏谑的一眼,“你当我那会儿在骗你呢。”“倾林酒庄真的产长相思了吗?”“不是长相思。”应筵卖了个关子,“这月底俱乐部会举办沙龙,王睿跟你们说了吧?准备工作做得快的话估计就从圣诞前后那两天挑日子了,到时新品就在全盲活动上亮相,你也参与一下。”岑谙剐蹭着蛋糕盒的边角,说:“不是说不许我玩盲品吗。”应筵道:“我没说我在的时候不让。”岑谙还有顾虑:“那我也有别的活儿要忙,王哥不让我偷闲的。”“怎么你陪人家玩是正常工作,跟我一道参加活动就成偷闲了?”应筵转过头,从他这角度望过去,副驾的光线时明时暗,beta的侧脸线条也变得很模糊,他于是收回眼,右手却伸向那边握住岑谙的左手,“别管你王哥说的,我给你开特权,行不行?”岑谙垂眼看着应筵的手,想把掌心翻转上来和对方交握,也想拿手机偷偷拍下这一刻,最后什么都没做,就眼也不眨地看着:“好。”路程不远,车在岑谙寝室楼下停稳,应筵才松开了对方的手。被捂过的左手温热得像攥了团火,甫一得到自由,麻意就从拳心流窜向五指,岑谙不自然地握了握,压制着自己对类似这种被珍视感的依赖性:“那我回去了。”“岑谙,”应筵看向他,将没收了一路的手机递回去,“以后别再闹分手了。”凌晨的校园四周黢黑,这个停车点甚至比来时路上的任何一处都要昏暗,岑谙回望应筵,却依稀从他眼中辨出了认真。其实他想趁应筵今晚服软的时机问一句“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话将出口,转念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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