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森扣上盒盖,道:“这个新款价格超出原来那个了,我给你转回去。”“不用不用!”岑谙忙摆手,“没差多少,真的,季先生你收下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季青森摸着圆钝的盒角,没揭穿岑谙上回无中生友的谎话,他拍了下旁边的空座:“上来,我请你喝一杯。”岑谙退后一步,以笑致歉:“工作时间不让偷懒的。”临转身,他轻扫一眼季青森攥在手中的盒子,其实还是肉疼的,季青森口中“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的抑制项圈,他数不清得忍受着手酸给客人斟多少酒、口干舌燥陪聊上多久才足以赚回来,尽管如此,他还是爽快地买了,因为他不想欠季青森人情。眼尾已经瞥见店长从楼上下来,岑谙想起什么,回头向季青森道出深埋心中许久的疑问:“对了,可以问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的吗?”这并不是什么隐私,季青森道:“白松香。”岑谙点点头,笑着说:“一定很特别。”迈入十二月的第一天,岑谙他们宿舍最头疼的那门精算模型结课了,乌林晚和岑谙并肩走,埋怨着老师不圈考试范围,一出教室门,发现竟然下雪了。雪势不大,落地即融,教学楼前的台阶又湿又滑被来往的人踩脏一大片,乌林晚直接蹦下去,扭头问:“去超市买点吃的回寝室煮?”也许是天气原因,岑谙最近总感觉疲乏,他小心地走下台阶,举目望向绿化区前掌着小电瓶车把的alpha:“那边,来找你的吧?”是乌林晚这些天总装作不上心却常挂在嘴边的同部门师弟,他“啊”了声,加快步伐走过去,被对方塞了只灌满热水的水杯。光凭嘴型,岑谙判断不来他们的对话内容,直到乌林晚坐上小电瓶后座揽实alpha的腰身冲他挥挥手,他才会意,那个alpha是专程来接乌林晚下课的。细雪飘落弄得鼻梁微痒,岑谙抬手蹭了下,沾了一指腹冰凉的湿意。他裹紧外套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停下望向乌林晚他们远去的方向,那里只剩一拨被上课铃催促着朝教学楼赶的别班学生。两年前入冬后的那场初雪比今年来得稍晚,也比眼下的更纷扬一些。应筵也专程等过他下班,不是在吧台边占着个高脚凳边喝冰水边用余光锁住他的身影,也不是在固定的卡座伴着杯赤霞珠处理工作,偶尔将笔电显示器压下露出一双深邃的眼,而是候在俱乐部门外的车子里,暖风早早为他开着,副驾上放着份暖胃的夜宵。他第一次和应筵发生关系也是在那天晚上,应筵把他带到酒店,床褥松软得让人误以为跌入云端。他挨过痛,也尝过爽,他在羞与欲中沉浮,后颈始终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扣着,应筵将他的声音摁进枕头里。他以为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可是应筵从背后拥了他一整夜。正因为尝过甜头,往后咽下的种种苦涩总被岑谙当成是假象。雪没有变大的趋势,风却越刮越猛,岑谙步履不停,甚至迎风走得越来越快。向应筵提出分手后的这些天里,除了走神的时候频繁想起对方,岑谙并没觉得生活有什么变化,毕竟在一起时也见不得双方有多黏糊,他习惯了久久地想着,睡前翻看一下他们之间从热切到冷淡的聊天记录,兼职偷闲就摸出手机检查是否有未接来电,无限度地降低着期待值等待应筵发出见面的邀约。可现下,无边的痛苦延迟来临,他像被这场雪堵塞了鼻孔,蒙住了视野,喉咙却被心头窜起的烈火灼烧,是他将自己置入的两难境地,下决心释然,又难以自制地回望。那不是稍纵即逝的两秒,是他认真规划过未来的两年。岑谙猝然收住脚步,哆嗦着掏出手机,太冷了,冻僵的手指连点开聊天界面编辑文字都无比困难。删删改改好几遍,即将按下发送时,手机突然从岑谙手中脱离摔向地面。机身砸在水泥地的闷响恍如在岑谙头上敲了狠狠的一棒,吸入的冷空气扑灭了喉间灼热,他登时冷静了,清醒了。他弯身捡起手机熄了屏,那瞬间腰杆像被万吨重物压着,他颓然蹲在无人经过的路边,将爬满湿痕的脸埋入冰冷的掌间。晚上七点岑谙照样准时上工,每月头一天俱乐部的员工总是特别有干劲,因为上月的工资这天就会结算并即时打到卡上。大约九点半,岑谙收到了工资到账的短信,惊讶地发现短信标明的数字比他本应收到的多了一倍不止。连手头的活儿都顾不上了,岑谙捧着手机去找店长:“王哥,这钱……你是不是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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