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崔弘庆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中都带着些疲惫,道,“别添乱了行不行?”
文氏大怒,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崔弘庆满脸疲惫的表情,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收回了自己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冷静了下来。
见文氏冷静了下来,崔弘延与崔弘庆也都松了口气,二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文氏刚才被崔禾直接打了的话题,现在也并不适合说这个,说了,文氏怕是又要和之前一样发疯的。
沉默了片刻,崔弘延问道:“娘,你到底为什么说你是被大嫂下药的,你总要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一说到这里,文氏又有些激动了,指了指旁边已经被她打翻的香炉,怒目圆瞪:“李太医来到正好,劳烦帮我们瞧瞧,这香炉中燃的香是否是催情香!”
说着,文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崔柳与崔旭,道:“你们不要以为林氏现在装昏迷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们,她直接对我下药这事,我定是要算清楚的!”
崔旭没想过,文氏会这么不要脸,甚至准备将自己做的事情都推脱在长房的头上,想说些什么,却被崔柳拦下了。
见崔柳的表情平静,崔旭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选择了相信崔柳,没有说话。
李太医没有得到崔柳的提醒,也明白崔柳的意思,是要让他实话实说。故此,他俯下身来,收起捻起一缕香灰稍微闻了闻,随即道:“的确如老夫人所说,这香的确有催情的作用在里面。”
一听这话,文氏顿时扬起了脖子,用手指着崔柳与崔旭,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总不能是我们二房、三房的人要害我吧?除了你们长房会做这种事之外,二房、三房可没可能会做这些事!”
就连崔弘延与崔弘庆脸上的表情都略微变了变,落在崔柳的身上。
这是在内院所发生的事。
崔弘昕没有妻女,内院发生什么,他是很难插手的。二房、三房也不可能会做这些事,毕竟出了这种事对他们二房、三房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那么,陷害文氏的,也就只有长房了。
崔柳先是对着李太医道:“李太医,今日我们府上有些事,怕是不能好好招待您了,还请见谅。”
李太医早就等着崔柳这么说了,连忙摆手道:“都是小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派下人来知会一声便是了。”
说完,李太医立刻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离开了宣国公府。
一直等到李太医走远后,崔柳才将目光转到了文氏的身上,冰冷的目光让文氏都是一滞。
“我最后问一次,这就能证明是我们害了你吗?祖母。”崔柳被林氏带在自己的身边,气度上也与林氏有几分相似,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如此。
若不是听崔柳说了句“祖母”,文氏甚至觉得自己所看着的,不是崔柳,而是林氏。
文氏心中有鬼,在此时却是强行提起精神来:“怎么?这还不能证明是你们长房对我动手的吗?”
“这当然不能证明,是我们长房对你动手的。”崔柳并不畏惧崔弘延与崔弘庆的目光,也不在意文氏的表情,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祖母替我解惑,不知祖母是否愿意。”
“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说是这么说着,文氏却是将目光转向了周氏,示意周氏站出来说些什么。
一旁的周氏也注意到了文氏的目光,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却只是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样子。
崔柳也清楚周氏的性子。
不管她是怎么被自己的爹娘娇养着长大的,对这些内宅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周氏很清楚,罪魁祸首还真不一定是长房,是文氏自导自演也有可能的。
在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的时候,她就站在了文氏这边,那不就是与长房为敌吗?不管怎么说,周氏并没有得罪长房的意思,自然就没有站在文氏这边,索性装傻了起来。
“首先,我想要问祖母。既然祖母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做的。那祖母告诉我,我们是怎么将祖母与琳表姑骗到同一个屋子的呢?”崔柳的话语平静,道,“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
文氏想了想,回答道:“我当时不舒服,琳姐儿来看望我,这屋子那时候就在燃香了。”
崔柳摇头道:“祖母这话不对。客房这么多,我该如何确定,祖母一定会走到燃香的屋子中?难道说,我将所有的客房都点燃了催情香吗?这说不通的。”
文氏的眼珠子略微转了转。
只是,不等文氏想出下一个理由,就听见了崔柳的第二个问题:“我还想要问祖母。若是我们设计陷害了祖母与琳表姑,那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尖叫声,提醒我们这么多人,琳表姑昏迷的人,是杜鹃?”
“杜鹃是祖母身边的大丫头,我们想要她站在我们这边,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是?”
文氏冷哼一声,说起话来,多少也有些底气不足了:“就算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又怎么样?她就没有背叛我的可能了?这年头,背主的丫鬟还少了不成?!”
但崔柳又是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道:“祖母,别的丫鬟可能会背叛你,可杜鹃的确是不会的。”
不等文氏询问理由,崔柳便道:“杜鹃之所以被提拔为一等丫鬟,是因为她是家生子,且她的爹娘的卖身契都在你的手上,若是她背叛了你,她的爹娘,弟弟妹妹可就惨了。”
“所以我说,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背叛祖母,但杜鹃绝对不会。”
“这可说不好。”文氏冷笑道,“若是你们与她说好,事成之后,将杜鹃爹娘的卖身契全都返还给杜鹃呢?那杜鹃不就有了站在你们那边的可能了?”
听着文氏这么说,崔柳认真的道:“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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