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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气质美如兰,才华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艳;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暇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迷迷糊糊中,妙玉听到演歌声。极力睁开眼睛,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清凌凌的空气,不见一丝微尘。又四下观瞧,珠帘秀幕,画栋雕梁,各种的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真真是个好去处。
“水仙妹子,你终是回来了。”就在妙玉做起身来,近旁一个仙姑,微笑地看着她。
“你是何人?为何唤我水仙妹子?”妙玉心中存疑,看着那仙姑。
“妹子,我是警幻。你方从俗世回来,自然是记不得我了。”警幻仙姑微笑地看着妙玉。
“仙姑,我这是身在哪里?”妙玉有些相信了,问道。
“当然是在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中,妹子,尔今回来,不知能否常驻,来,随我见妃子去。”警幻拉起妙玉,笑嘻嘻地边走边说道。
“仙姑,不知这妃子是何人?”妙玉顾不得甩开警幻拉扯的手,忙问道。初初来到,却被这人唤作妹子,还要见什么妃子,就是妙玉这孤僻的人也不能不惊慌了。
“妃子自然是我们主子。妹子,你方从俗世回来,前世记忆还未记起,待到见到了主子,你自然就记得了。”警幻依旧笑着拉着妙玉前行。
妙玉听得不甚明白,又不可继续询问,只得随着警幻慢慢走将去。
不多时,来到一个所在。只见殿宇精致,彩色辉煌,庭中一丛翠竹,户外数本苍松。廊檐下立着几个侍女,都是宫装打扮,见了妙玉,便都亲热地上前,拉着妙玉的手,欢喜地道:“妹子,回来了?可想煞姐姐们了!”
妙玉本想甩开几人,想想却是不妥,面上不由带着一丝为难。
“众家妹子,先不忙叙旧,妃子正在里面等着水仙妹子呢。”警幻拉开那几个侍女,笑着道:“麻烦哪位妹子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水仙到了。”
“随我来。”其中一个绿衣侍女笑着道,拉过妙玉,亲亲热热地一路说笑,引着妙玉进去。
过了几层房舍,见一正房,珠帘高挂。那绿衣侍女说:“妹子,尔先站在这里侯着,我进去禀报妃子。”
“烦劳。”妙玉道了声,再不做声,只静静等着,对于周遭的事物也不多看。
那绿衣侍女进去不多时,出来说:“妹子,请进去参见妃子。”
妙玉道了声谢,进得里面。但闻一缕幽香,似麝似兰,煞是醉人。又四下观瞧,室内琼窗玉椅,竟是大观园中也不多见。尤其是那当中一副珠帘,珠大如鸽卵,闪烁着异色光芒。
妙玉正自观瞧,一侍女卷起珠帘,露出一女子,头戴花冠,身穿绣服,端坐在内。
“林姑娘。”妙玉不由得惊呼,那女子竟于黛玉形容无异。
“水仙,不得无礼。快快参见妃子!”绿衣侍女忙斥道,且悄悄对妙玉使了一个眼色。
“度恨,莫要惊吓了水仙。”那妃子也不着恼,稍稍呵斥,转而看向妙玉:“水仙,怕是你记不得我了。莫要疑心,这就还你两世记忆。”
说罢,那妃子一抖衣袖,顿时一团青烟笼住妙玉。
一时间,前世今生的记忆皆回到了妙玉的脑海中。
“不!”妙玉一阵虚软,只觉天旋地转,虽说前面的记忆都是时好时坏,但这最后的记忆,竟是如此的不堪,让她无法相信。
“水仙,莫要执迷于旧事。”那妃子淡淡说道,挥挥衣袖,那团青烟倏地不见。
“为何这样对我?”妙玉脸色苍白地看着妃子,往日的倨傲都已不见,只余下寒冷的目光和深深的恨意。
“痴儿还未醒觉么?”妃子轻叹,素手又是一扬,再看时,妙玉已不再。
“妃子,水仙妹子她?”度恨迷惑地看着自家主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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