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鸢正吃着冰甜沁凉的冰雪冷圆子。
圆子是用黄豆、江米粉制成的,把黄豆炒熟,去壳,磨成豆粉,拿蜂蜜拌匀了,加水和江米粉揉成圆子,煮熟后过一遍冰水,口感更好。
盛些碎冰、盛些圆子,浇上蔗浆糖酪等浇头,就成了。
崔令鸢还即兴加了些菠菜汁揉那圆子,煮出来翠绿鲜糯的,盛在晶莹剔透的琉璃碗中,煞是好看。
圆子软糯黏口,很是耐嚼,崔令鸢又不惯吃那量少迷你的东西,直接拿了个平日吃面的碗来装。
午睡起来做的,直吃到里面冰也化了,阿昌也将沈晏接回来了,她还在津津有味地嚼,并且又去加了些冰保持口感。
将藤椅搬到院子里蔷薇架下,竖起青伞遮阴,歪着看话本子,好不惬意。
沈晏从前见不得人这般散漫样子,如今也学会了无视。
二人视线对上,只略一点头,一个继续看书,另一个则入内更衣——这是长日以来形成的习惯。
若是做了饭菜,他便与她一起吃,若是见小厨房没动静,那便是崔令鸢今日懒怠了,各自解决的意思,他也不会再多问。
只是
沈晏用过了大厨房送来的暮食,却看她一直没动静,也不传膳。
走出去看,对方看话本已然入了迷,回了屋里还歪在藤椅上,看得津津有味,脸上神色随着书中内容变换,时而蹙起,时而舒展,时而惊讶
丫鬟替她掌了灯,便退出去不做打扰。
“怎么今晚不吃饭呢?”
沈晏出声,对方还沉浸在书中世界里,甚至没听见他话。
沈晏皱眉,走过去,桌上放着的那碗显然又是新的冰饮。
“再贪凉也不能这样吃。”他皱了皱眉,崔令鸢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惊讶很快转为微笑,
“不碍事的,再有几天天气就凉了。”
“晨起吃玉尖面,心太急,一时烫了舌头,现在还火辣辣疼。”
“中午还忍着疼用了些,晚上索性就不吃了,刚好减肥。”她半开玩笑。
沈晏抿抿唇,想说她现在这样就很好。
到底没熟悉到那程度,先不说这个了。
他忽又想起前两日陪母亲闲话家常时,母亲向他抱怨天太热,进了八月,府里存的冰也要用光了,不禁诧异:“厨房还有冰么?不是快用完了?”
他看大哥二哥处好像确实省着了。
虽说,这样重大的科技进步说出来太危险,还是藏着掖着些好,但崔令鸢想了想,沈三郎此人清风雅正,他二人虽无情意绵绵,却也有革命友谊,此时夫妻为一体,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躲着旁人还行,他却是日日都在这院子里的,躲不了多久,告诉他也无妨。
便俯身往他耳边凑了凑:“你过来些。”
她一时靠近,家常穿的低领衫子松松露出大半节雪颈,馥郁的幽香和人体温度从她身上传来。
沈晏从未与女子离得这般近距离,恍若寻常新婚夫妻。
当下僵在原地,四肢发麻,忘了做反应,只呆站在那让她凑。
“”
随后,他顾不得方才的尴尬,双目微睁,脸上难得露出惊讶之色:“你会制冰?!”
看他那惊讶样子,崔令鸢实在忍不住得意,笑得眉眼弯弯,玉色粲然。
带他去看过了制冰的暗间,规模不大,故只能制点冷食够用的冰。
回到正屋,沈晏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嘴张了又张,一时心情复杂,是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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