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人却统统站在郁扶苏卧房内院的门口等候着,主子这般受罪,他们怎能苟且躲藏。
内院中,郁扶苏被紧紧绑在卧房门前的廊柱上,柴叔正满脸担忧的站在郁扶苏身边,一手拿着棉巾为郁扶苏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而云若曦带着云少楼与小蜻蜓正站在院子当中负手而立。
&ldo;啊!&rdo;一阵凄厉的惨叫如利器一般,骤然撕裂了夜空,那声音让人的心一下子揪紧,仿似被什么揪扯一样生疼。
柴叔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之前他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将他紧紧的捆绑在卧房外的廊柱上。
看着主子痛苦得浑身的经络虬结在一起,脸色死黑,柴叔的嘴紧紧抿住,老泪在眼窝里打转,恨不得自己替代主人受这非人的煎熬。
多少年了,每月初一,主子都会被这奇怪的毒折磨,可怜主子年纪轻轻便遭受这般苦楚。那些年夫人在的时候,不知请了多少医者来为主子解毒,结果都毫无作用。
如今,若这云姑娘真的能解了主子的毒,整个郁府即便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郁扶苏如玉的面孔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露,眼睛睁的老大。体内的寒热两种毒在他体内如同奔涌的浪涛般肆虐,他的经络与心经被猛烈的冲击着,几乎要承受不住。他奋力的扭动着,试图挣脱束缚。
&ldo;快!&rdo;郁扶苏拼尽浑身力气朝着云若曦大吼,他知道自己残存的理智不多了,他要她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抓紧时间取血,否则一旦自己彻底失掉这最后一点理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以往每当此时,他便会彻底失去理性,做出一些自己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来。曾经,在他迷失自我的情况下,自己院中的一个忠心侍奉他的小厮便生生的被他掐死。
当他醒来后,察觉到自己所做之事,几乎痛苦的不能自已。
即便是每次毒发的时候,他都命人把自己绑起来,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毒发之时的他力大无穷,每次都能将绑缚自己的绳索生生崩断,所以,他也会提前让所有府内之人躲藏起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然而以判断各云若曦熟视无睹的看着郁扶苏,并不打算现在上去为郁扶苏取血。
小蜻蜓拉着云少楼的衣袖,神色间既有担忧又有害怕。云少楼手中拿着数只清白光亮的玉瓶,神色间同样尽是焦急。
&ldo;姐,还不取血么?&rdo;云少楼终于按捺不住开了口。
云若曦冷眼看了看云少楼,依旧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
云少楼被瞪得浑身发毛,赶忙闭住了嘴。
柴叔一看云若曦的神情,自是急得不行,但却无可奈何。
&ldo;快!软巾!&rdo;他一边为郁扶苏擦拭着头上的汗珠,一边转过头命令一旁侍奉的丫鬟。
丫鬟麻利将手中托盘上备着的丝缎递给柴叔。
柴叔看着痛苦的郁扶苏,担心他咬破舌头,赶忙上前将手上的丝绸软巾填到郁扶苏的嘴里,回头又看着云若曦。之前主子已经吩咐过,今夜的事情要完全听命与云若曦,不得违抗。
郁扶苏黑发彻底散开,纷乱的在额前悬着,原本俊逸的面孔此时已经狰狞的让人无法直视,他整个人忽而寒冰般冰冷,忽而烈火般炽热,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刺痛,浑身颤抖着,不知这苦痛的极限在哪里。
他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因为被塞着软巾,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听到不绝于耳的&ldo;呜呜&rdo;声。
&ldo;云姑娘……&rdo;柴叔终于看不下去,他身子微微弓着,有些瑟瑟发抖,从卧房外的廊间走出,来到院子当中,在云若曦的身边站定,眼神中全是恳求。
云若曦看了看柴叔,眼神中尽是凌厉的冰寒,根本不为所动。
笑话!若不等毒性发作到最厉害的时候取血还有什么意义!
小蜻蜓紧抿着嘴唇,看着眼前有些惨绝人寰的情景,也忍不住开口道:&ldo;姐姐,你看郁大哥那么痛苦,不如赶快取了血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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