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序闻言,目光微闪,他未曾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掠过晏云裳,见她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随即,他收回视线,沉稳地回答道:“陛下,臣一心为国,尚未有暇顾及个人之事。”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似乎对沈珩序的回答早有预料,却又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皇兄此言差矣,古人云‘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皇兄身为摄政王,乃是我盛京的栋梁,岂能一直孤身一人?”
沈明承闻言,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皇后的看法。“皇弟,皇后所言极是。你年岁已长,是时候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朕记得,你府中虽有几位侍妾,但正妃之位一直空缺,这如何使得?”
沈珩序微微欠身,语气中不带丝毫情绪起伏。“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关心,臣心领了。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小可,需得两情相悦,方能长久。臣尚未遇到合适之人,不敢轻率行事。”
皇后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她轻轻一笑,目光再次落在晏云裳身上,意有所指地说:“哦?那皇兄心中可有何标准?或许,今日这宴会上,就有能让皇兄心动之人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晏云裳。晏云裳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皇后会突然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脸颊不禁微微发烫。她偷偷瞄了沈珩序一眼,只见他神色淡然,仿佛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沈珩序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皇后娘娘说笑了,云裳乃臣之妹,自幼便以兄妹相称,何来心动之说?”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是本宫失言了,还望云裳姑娘不要见怪。不过,话说回来,云裳姑娘才貌双全,确实值得世间最好的男儿相配。”
晏云裳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皇后娘娘谬赞了,云裳不过一介女子,何德何能得娘娘如此抬爱。”
沈明承见状,也开口打圆场。“好了,好了,今日是宴会,不谈这些。来,我们继续饮酒赏舞,不醉不归!”
随着沈明承的话音落下,殿内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乐声再起,舞姬们再次翩翩起舞,但晏云裳的心思却已不在此。她偷偷观察着沈珩序,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对沈珩序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但她也清楚,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沈珩序似乎感受到了晏云裳的目光,他微微侧头,与她对视了一眼。那一刻,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沈珩序便收回了视线,继续与身旁的宾客交谈。
宴会继续进行着,但晏云裳却觉得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她不时地偷瞄沈珩序,却总也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应该放下这份感情,但每当看到他那熟悉的身影时,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终于,宴会接近尾声。沈明承宣布宴会结束,宾客们纷纷起身告退。晏云裳也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沈珩序突然叫住了她。“云裳,你留下。”
晏云裳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跟在了沈珩序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大殿,来到了御花园中。夜色已深,月光如水般洒在地上,给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柔。
沈珩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晏云裳。“云裳,今日之事……”
晏云裳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兄长不必多言,云裳都明白。皇后娘娘只是随口一说,云裳并未放在心上。”
沈珩序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云裳,你我之间,终究还是隔了太多。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疼你、爱你的人,而不是像我这样,只能将你当作妹妹来看待。”
晏云裳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她强忍住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兄长放心,云裳会的。只是,云裳也希望兄长能够幸福。”
沈珩序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晏云裳的肩膀。“会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说完这句话,沈珩序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孤独而坚定的背影。晏云裳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惆怅和不舍。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放下这份感情,继续前行。因为,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晏云裳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夜风带着凉意拂过她的脸颊,她才缓缓回过神来。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与周围热闹的宴会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迈开步伐,沿着沈珩序离去的方向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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