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昆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对劲,让庄清河有点担心。他看了邓昆一会儿,问:“那份武馆的转让书签好了吗?”“嗯。”庄清河吐了口气,说:“小昆,我已经在圳海给你找了医生,把你这几年的档案都发给他了。你回到圳海后,记得每个礼拜去见他一次。”邓昆没理会这话,而是突然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清河,你还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本来说要收养我的那对夫妻吗?”庄清河僵了一下,睫毛颤动,不动声色地垂眸:“嗯,有印象,怎么了?”邓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有时候想想,还是觉得很不甘心,如果我当年能被他们顺利收养就好了。”庄清河扯出一个笑,没说话。“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对夫妻,男人做古玩生意,女人是高中老师。感觉都是很和善的人,如果能做他们的小孩儿,应该很幸福吧。”邓昆还是看着他的眼睛。然而庄清河一直垂着眼皮,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邓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清河,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庄清河再抬起眼时已经面色如常:“你今天好奇怪,你想让我说什么?”邓昆看着他:“没什么。”他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庄清河,说:“东西在这,我已经签好了。”庄清河接了过来,心里泛出不安。他把文件袋上线绕开,抽出里面的资料。入手并不是他以为的资料,而是一张泛黄的登记表。庄清河看了开头一行字,猛地抬头望向邓昆。邓昆正用一种冰冷含刺的眼神看着他,他扯出一个阴冷诡异的笑,说:“没想到我会拿到吧?”庄清河眼眶红得吓人,问他:“谁给你的?”邓昆不答反问:“你那么着急把我赶走,就是怕我知道这个?”时间在此暂时定格,时光回溯。十多年前的一个11月22日。庄清河和邓昆共同的生日。两个一无所有的小孩儿,决定把自己唯一独属于自己的东西,送给对方当作生日礼物。就是他们当时的名字。庄清河手里的那张泛黄的登记表,用两个日期记载了一个尘封了十多年,早已布满灰尘的秘密。庄清河和邓昆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以这张登记表的记载内容来看,当年打算收养邓昆的夫妻是在当年11月14日花妖的宴会“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不是质问,因为庄清河被掐着脖子根本说不了话,这纯粹是愤怒的宣泄。庄清河感觉胸腔被一种沉重的压力覆盖着,一丝气息都喘不出来。他奋力地挣扎,想要扒开邓昆掐在自己喉咙间的铁钳。可是邓昆的手劲儿太大了,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拧断了。而邓昆还是处于狂烈的愤怒中,对他的挣扎视而不见,疯狂又克制,语速急促:“你跟他们说什么了?说了我的坏话吗?还是说我已经不在孤儿院了?”庄清河的眼珠已经隐隐有凸出的趋势,脸早已经憋得通红,脚下乱蹬,不停挠着邓昆的手。终于,邓昆松开了手。庄清河整个人弹着滚到地上,像条活蹦乱跳的虾,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邓昆越来越愤怒,眼神直得人,完全处于一种听不进任何话的状态。他看着庄清河:“这么多年,你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我还像条狗一样每天围着你转。”庄清河生性狡猾,邓昆陪着他在圳海多年,最清楚他的手段。他对有利用价值的人嗅觉敏锐,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他上升的阶梯。他可以踩着别人的骨头毫不愧疚,对有利用价值的人从不手软。邓昆以前从不在意庄清河为人是好是坏,他的清河想做什么事都可以。直到他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他脚下森森白骨中的一具。“这也就算了,我本来都可以不计较的,可你为什么还要赶我走?”邓昆几乎是在怒吼。当年在孤儿院时,庄清河比他先离开孤儿院被人收养,而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被那个男人带到了圳海。又过了很多年,他们在圳海重逢,邓昆曾经问过庄清河被收养之后的经历。庄清河当时笑嘻嘻地对他说,说收养他的那对夫妻人很好,对他也很好。不过他跟他们缘分太浅,在那个家没几个月他就被庄杉找回去了。其实半年多前庄清河生日的那天,许僭越就已经告诉了他这件事。但是许僭越只说了一半,他只告诉邓昆当年那对夫妻后来收养了庄清河。邓昆以为是那对夫妻最后改主意了,他以为庄清河也不知道。尽管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但是他觉得这也不是庄清河的错,所以决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再也不提起。可他现在突然知道真相,再回想起当年在圳海庄清河回答他时笑嘻嘻的表情,就恨不得把这个人撕碎。他就像一个在花妖宴会上突然清醒过来的人,恍然一梦,风吹过。没有了障眼法,眼前的情景突然现了原形。美酒是脏水,食物是蛆虫,主人是骷髅。他们说的没错,庄清河就是恶鬼,他吃人血长大的!庄清河趴在地上咳了好大一会儿,还没缓过气,就抬眼问他:“是谁给你的?”他声音嘶哑得吓人,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水光,猜测道:“陶管家?”不可能啊。接着他又想到一个人,厉声问:“是不是许僭越?”邓昆没有回答,他拽住庄清河的头发把他扯起来,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质问:“我本来可以不去圳海的,清河!你毁了我的人生,你知道我在圳海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庄清河剧喘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邓昆什么都听不进去,或者说他也根本不需要答案,他已经陷入了一个蛮荒世界。他直接打断庄清河:“所以你这些年对我的好算什么?是愧疚?还是可怜我?你说把我当兄弟,当家人也是骗我的?”庄清河眼里沁泪,被他拽着头发看起来狼狈极了,他表情诚挚又慌张,解释道:“小昆,我没有”他想继续解释下去,可是邓昆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邓昆打断他,用寒冷的目光死死盯住他:“他们不可能没发现换了人,也不可能连问都不问。”庄清河咳得厉害,他努力呼吸想把气顺过来,可是突然又爆发出一阵更加惊天动地的咳嗽。他一边咳一边用破碎不堪的声音说:“小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先冷静下来。”邓昆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重点:“解释?也就是说,你知道是吗?”庄清河看着他,呼吸渐渐急促。邓昆更觉得自己猜测没错,连听他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而且他知道庄清河有多会哄人,那是他的天赋。他也知道自己有多容易被庄清河说服,所以干脆不让他开口。这么多年来,庄清河早就再所有人面前透支了自己的信任,现在就连邓昆都不肯再赊一点信任给他了。“如果不是你那么自私,我怎么会活成现在这个样子?”邓昆拽着庄清河的头发把他拽起来。庄清河不想跟他动手,头皮被扯得剧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邓昆拖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甩到沙发旁的地上。看向桌上那瓶写满了英文的药,抓了过来。然后他不顾挣扎,狠狠掐开庄清河的下颌,让他的嘴被迫张开,把那瓶药都灌了进去。“咳,咳咳……呜…咳咳咳……”庄清河被呛得又开始咳起来。他的下巴被邓昆这样一弄,又脱臼了。药液有的被他咽了下去,有些掺着口水顺着嘴角滑到了脖子里。庄清河剧喘着,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狼狈地背过身缩成一团,用颤抖的手把脱臼的下巴重新复位。很快他觉得身上烧得很,呼吸间的热度都能把人灼伤。他双眼通红,声音听起来像是难受得快哭了,扭头问:“你给我喝了什么?”“一点助兴的药。”庄清河猛地瞪向他,狂怒:“你疯了?你想干什么?”邓昆看着庄清河,觉得自己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邓昆缓缓走向他,说:“清河,我可以不怪你,我甚至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只要你答应和我离开南州,我们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可以。”自从回到南州,庄清河身边总有数不清的人。他知道他的清河有事要做,所以从来没有抱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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