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车离去,陆时城人冷却下来,陡然回头,看的张小灿一个哆嗦情不自禁退后两步。
&ldo;你怎么知道的东山别墅?&rdo;
张小灿不敢看他的眼,闪躲着:&ldo;昭昭呢?你把昭昭……&rdo;
&ldo;我在问你话。&rdo;陆时城打断她,&ldo;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这个地方,不该你知道的。&rdo;
暮色要下来,他眼睛忽黯淡一瞬,错开身,示意卢笑笑问她话,自己往屋里来。
云昭的衣服被他扯坏了。
格子裙丢在石子路上。
他从衣柜里拿出那些属于她的衣物,一件件,叠放整齐。旁边,放着一双堆堆袜,是那回从职工楼里管她要回来的。
陆时城微微侧身,顿了一下,才转头看云昭。
屋子里光线开始变暗,她抱膝,很沉默地拥着被子,浑身疼。
&ldo;少装可怜,&rdo;陆时城干涩开口,他呼出的气滚烫,熬太久,又把所有的力气都给了她,此刻面上绯红,俨然生病的模样。
&ldo;云昭,我告诉你,你如果以为你刚才那么说我就不会起诉你,你就太天真了。&rdo;他手一扬,把衣服砸向她。
全是她的味道,扑鼻而来,包括这张床云昭早嗅出熟悉的皂香气息。去年八月,两人一起去超市买回她常用的洗涤用品,陆时城按她喜欢的味道选。
这让人产生严重错位的幻觉,以为是某一年的八月。
花园上空,起了鸟叫,像珠雨洒落又像掉下一串清脆小铃铛,声音和味道,色彩和光线,云昭心里滚过刺刺的痛。
她背过他,慢慢穿上衣服不小心剐蹭到膝盖,疼的人嘶了声。陆时城不知道是听得头疼欲裂,还是真的头疼欲裂,他靠近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眼里的血色,不再是朱缨花的红,而变作了烧透的铁丝。
可抬起胳臂,还是想去触她的手,想吻她,一直这么吻下去就好了。千头万绪,什么都道不清,喊她&ldo;昭昭&rdo;,冷冷清清说&ldo;我不会放过你&rdo;。
云昭避开了,他那么沉,陷在被褥里是个一动都不愿意动的样子。眼睛却勾住她,云昭两腿软软打着颤,低声说:
&ldo;嗯,我走了,陆时城。&rdo;
说完,她真的从落地窗前绕过,走出这里,藏八月的缠绵旖旎,然后迈下光洁的台阶,一步一步。
天想黑了,别墅的院子里亮起灯,光泽自丛丛的绿里头滚过,筛一地的影,晚风如潮水一脉一脉地荡漾着摇曳。云昭没有回头,朝前走去,身后陆时城到底还是跟出来,他被烧得想呕吐。
心神迷宕,想追她,可一脚踏空,被眼疾手快的黄叔上前抢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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