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跟云昭一个性子,看着温顺,实则机灵,云怀秋多了个活儿,那就是遛狗。
云昭正吃饭,祖父回来,豆豆进门知道在垫子上蹭蹭小爪子,这才颠颠儿进门。云昭拿红烧肉引它,一直笑不停,祖父在她对面坐了,像在斟酌措辞,许久,才说:
&ldo;昭昭,我见到你以前那个男朋友了,他跟我打招呼,挺利落的一小伙子。&rdo;
语气里尽是惋惜,云昭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含糊开口:&ldo;他还说什么了吗?&rdo;
&ldo;没有,他就说回学校办点事儿,还托我向你问好。&rdo;
她心里那层愧疚又浮上来了,像根线,绷在神经里头。
老人很想问怎么就不合适了呢?话转几圈,到底没问出来,怕自己人老了没眼力劲儿别讨年轻人的嫌。
话转几圈的,同样还有云昭,她想告诉爷爷自己新交了男朋友,年龄大了点,真不好意思开口。
更何况,还有羞于启齿的同居,云昭心跳加快,转而去逗狗。
陆时城第一次发觉云昭很能沉得住气,除了落地当天,她竟没主动过一次。
他随身携带小黑书,已成习惯,中英文双面,走到哪里有闲暇都可以坐下来读上几行爱伦坡《泄密的心》,他爱那些短篇圣手。
然而,那个摆地摊的姑娘,不知道挣了多少钱,转账一千,陆时城收下了,并建议她少做生意多读书。
回国前一天,他联系上云昭。
她声音里充满兴奋:&ldo;你要回来了吗?我有东西给你看。&rdo;云昭接到电话,刚结束修改,长长吐出口气。
陆时城一猜即中:&ldo;废工厂?&rdo;
&ldo;是,于是我就用这第一瞬间的光明来问候你,亲爱的先生。&rdo;云昭想起教授今天课下读诗,他是文学中年,同学们围在旁边捧场,她记性好,过耳不忘。
这句诗,很应景。
陆时城显然对她灵光一现的伶俐很受用,他略笑笑:&ldo;里尔克,你这情话别出心裁,对了,明天中午有时间吗?去东山把那些床单洗出来。&rdo;
&ldo;啊?好的,我放学过去。&rdo;云昭愣怔下很快答应他,又一顿,摸向那天地摊自己打发时间编的绿蚂蚱,&ldo;你要回来了吗?&rdo;声音是说不出的雀跃。
已经超出三天,她只在心里计算。
&ldo;没确定,最近两天吧。&rdo;陆时城不给她准话,云昭一愣,怏怏地&ldo;哦&rdo;了声,很快打起精神,&ldo;你还忙吗?在美国也是和人做生意吗?&rdo;
问完,觉得自己挺没见识的,没去过美帝。陆时城当然不是去旅行,她好奇,他在美国呆了十天都要做什么。
在陆时城没开口前,云昭一个激灵,有什么阴影瞬间飘落心头。她抢着说:&ldo;我做了个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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