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雷只当谢俞在跟他瞎鸡儿聊天,随口说:&ldo;贼牛批好吗。&rdo;
结果周大雷走出去好远,发现谢俞没跟上来。
他回头,正要喊&ldo;你干啥呢走不走了,赶公交啊&rdo;,就听这位好兄弟站在十米开外对他说:&ldo;我觉得你行。&rdo;
周大雷怔住了。
谢俞笑着说:&ldo;你贼牛批。&rdo;
第九章
谢俞回去的时候,大厅的灯还亮着,阿芳从他进门起就一直跟在他身后,谢俞走到半途停下脚步:&ldo;想说什么就说。&rdo;
阿芳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大厅,然后小声道:&ldo;太太一下午情绪都很不好,晚饭也没怎么吃,这回是真气着了,二少,你等会儿进去千万别跟太太顶嘴。&rdo;
顾雪岚在大厅里看电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照旧,但谢俞光看着她的后脑勺就知道今天晚上这关怕是不太好过。
电视里正放着狗血家庭伦理剧,蹩脚的演技、毁三观的剧情,男主角狰狞着五官表示自己的痛苦:&ldo;我爱你,可我也爱她……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和她,都是我生命里重要的女人。&rdo;
谢俞走过去:&ldo;妈。&rdo;
顾雪岚没说话。
回应他的只有男主角越说越神奇的台词。
&ldo;对不起,&rdo;谢俞忍受脑残电视剧的摧残,主动低头承认错误,&ldo;今天上午,我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走。&rdo;
&ldo;不该一声不吭地走,&rdo;顾雪岚抬手关了电视,然后将遥控器拍在玻璃茶几上,发出&ldo;砰&rdo;地声响,&ldo;怎么,还打算大摇大摆走出去不成?谢俞,我告没告诉过你,这个假期我希望你好好呆在家里,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不要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rdo;
&ldo;妈,我觉得我有权利选择怎么度过我的假期。&rdo;
顾雪岚声音略显尖锐:&ldo;‐‐你有什么权利?等你自己独立的时候再来跟我谈权利,我养你不是为了让你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你现在还小,你想不到的,妈帮你想,你自制力不够、做不到的妈辛辛苦苦监督着你去做,到头来还是我错了?&rdo;
谢俞沉默。
顾雪岚缓了口气,坐下来,抖着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然后说:&ldo;你可能现在会怪妈妈,但是你以后会明白的,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rdo;
&ldo;我知道,&rdo;谢俞说,&ldo;我自己心里有数,等高考您看我是考个清华还是北大。&rdo;
&ldo;就知道用这句话来堵我,你有什么数,你要是真有数,你这成绩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还清华北大,你做梦呢。&rdo;顾雪岚胸口闷得发疼。
她自从早上万分尴尬地送走黄老师之后,情绪波动一直很大,现在谢俞还在她面前不卑不亢地,丝毫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她所有情绪一下子冲上来:&ldo;你到底是跟谁学成了这幅样子?周大雷?许艳梅?‐‐你也想跟黑水街那些人一样是不是?!&rdo;
&ldo;……&rdo;
谢俞本来是想低头认错,好脾气哄着顾女士,让她消气。毕竟今天这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非要他在假期里配合家教补课,那就补吧。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他突然抬起头,说话缓慢,眼神却冷得扎人:&ldo;那些人,他们是哪些人?&rdo;
顾雪岚说完那番话,自己也觉得失言。
可她正在气头上,又没有台阶下。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
&ldo;饭菜在厨房,饿的话自己去吃。&rdo;顾雪岚态度软下来,一种无力感深深地席卷了她。
谢俞性格硬,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教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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