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双掌将出未出,荀珍忽至身前,再要凝气已是不得。当下全神贯注,只待挡住荀珍欺身一招,再行反击。只见荀珍右手双指并拢,欲点灰袍人肩井穴,出手迅若惊雷,只听袍袖猎猎,一阵残影。灰袍人更显老练,左手荡开荀珍攻势,荀珍只觉手中劲力如沉泥沼,彷佛被灰袍人左臂之气裹挟而去,身体如同击空一般,往前一倾。彼时灰袍人右掌已凝气正好,欲击荀珍小腹。这一挡一消一凝,看似三招平平,其中刹那间出此反制,更不差分毫,若非百战经验,安能做到?这凝气一掌若出,已是落幕。却见荀珍和灰袍人之间有一道寒芒陡亮,直刺灰袍人而去。只听灰袍人闷哼一声,登时右掌气劲全消,整个人显摇摇欲坠,而后僵直不动,惊骇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而后惊骇之中又是明了感激,明了感激之后却是黯然,输家的黯然。原来荀珍提指欲点灰袍人肩井穴时,随提指之势,袖中又出一针直奔灰袍人上腹鸠尾穴而去。荀珍提指迅捷如电,灰袍人瞬息急切之间要挡已是全神贯注,哪里还能料到如此残影之中还有间隙可以再出一针。这一招,已非荀珍取巧而来,反而是荀珍怕指上出手过快,控力不住,制灰袍人肩井穴时直接将其肩骨点碎。故而出招中途又取一针,既缓了出手之速,又能制敌不伤。灰袍人百战老练,被制之后安能想不到荀珍出手留情,心下早已感激,又想二者差距之大,难免神伤。众人见灰袍人被制住,除了有人惊呼一声:“六长老。”其余人等皆是噤若寒蝉。谁能想到一个如此清秀年轻的公子哥竟不到十招便制住了谷中武学修为可排前十的六长老。荀珍却只是淡淡望了眼灰袍人,此前攻势急剧,未有闲暇看清模样。此时看去,见是一紫脸短黑髯中年男子,着宽大灰色云袍,也可见身材略显瘦削,虽被制住,眼有神伤,不掩眸中精光烨烨,想必是一行事雷厉风行之人。荀珍不语,转头便要朝正殿走去,也不知道如何手法,转身之际,银针脱体而出,复归袖中。银针一解,灰袍人身形便颤了颤。常人大穴被制,若不得及时解开,过时便要瘫痪。虽说灰袍人内力深厚,被“素血针”制住,一时解开也不由觉全身酸软,不由倒退几步,将将欲倒。又见二身着白色练功服,弟子模样的男子忙跑至灰袍人身前扶住,有一人忙按住灰袍人脉搏,凝神半晌,察觉无毒无碍,才暗暗松了口气。众弟子见长老不敌,虽说惊骇荀珍武功之高,毕竟是自家地盘,人多势众,稍稍缓神,便涌上一群,围住荀珍。徐凝本见荀珍和六长老缠斗。她武功虽不浅,却也未窥大道模样,荀珍和六长老这番交手,她也只能瞧个表面模样。心中一向以药王谷为尊,何况此时又是内族的六长老。加上她见荀珍贵贵公子,雅雅书生,又能懂什么武功?这一上一下,也不知看轻了荀珍多少,只觉荀珍不仅必败无疑,生死也难料。此时更不能辨识荀珍使了什么手段,只是见他手中寒光飞舞,身形若迷若离,体迅飞凫,飘忽若神,不由看痴。又见六长老呆住不动,知是荀珍技高一筹,当下又惊又喜。正想跑向前去,又见一群谷内弟子围住荀珍。急切之下,忙高声喊道:“他只是过来求药的。”说着,便往人群里钻,跑至荀珍身边。又在荀珍疑惑眼神之中,对众药王谷弟子施礼道:“他是来求药的,无意冒犯的。”众弟子见徐凝忽然闯入,以为是帮手,正想先发制人。又见包围圈中跳进一着黑袍的中年男子,急切切施礼道:“各位尊者,这女娃娃是我们寻隐的弟子,江湖阅历不深,此次参加选拔,出门游历,怕也是被奸佞之徒给欺骗了,才冒然出言,对各位尊者不敬,还请各位尊者勿怪,我即带她下去,严加管教。”说着说着,便是额上冷汗直冒。带头弟子认得黑袍纹饰是旁支门主,也不敢自恃身份,“既是旁支兄弟,赶快离开。”中年男子忙诶了一声,拉着徐凝手臂就要往外走。徐凝用力一甩,叫了声“老师”,欲要挣脱。不想中年男子如有预料一般,大手又一捏,徐凝顿感无力,只能任由中年男子将其带出。荀珍见徐凝全身瘫软,神色仍是担忧自己模样。心中不由一叹,自己把他们长老都打了,又多解释什么,还不如趁乱撒把毒药迷药,拉着自己跑算了。心念之间,正想如何先见了正主再说。忽听一声爽朗笑声传至,又听一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贵客光临,老夫未能远迎,实在失礼,失礼。”众人循声音看去,蓦地便响起阵阵跪倒参拜之声。“参见谷主。”只见人群之中顿时单跪一片。其余选拔考核之人,虽从未见过药王谷谷主药疴沉,此时见闻跪拜声音,也是慌忙跪落,虽是一心好奇,也不敢抬头半分。一时间,场中立者,仅荀珍,及其身后的紫面短髯六长老,和迎荀珍面走来的三人。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见率前之人正是谷主药疴沉,其年岁已有六十年纪,却见容光满面,发鬓之间仅有几根银丝,行路而来,若虎行龙移,半点无龙钟老态不说,生生之气更如少年。药疴沉含笑而来,对荀珍行江湖之礼道:“谷中弟子无意冒犯尊驾,只是听闻先生王府而来,又是二十五六年纪,便以为是那位担忧声势过大,冒名来访。我辈子弟山野粗夫,不通礼数,早闻昔年英姿,便想一试赫赫威名,故而动手冒犯,还望先生莫怪。过后老夫定当问责”荀珍颔首不语。又见药疴沉冷声朝荀珍身后的短髯六长老道:“怎能如此无礼,还不过来与先生见礼。”语气之间如同兄长呵斥不懂事兄弟一般。短髯六长老被药疴沉一喝,也不惊恐,只是讪讪一笑,挠了挠头走了上来道:“先生,在下一时技痒,有所冒昧,还望不怪。”荀珍见二人一唱一和便要将此事盖住,听得言语恐怕也是因为猜得自己身份,故要出手一试,不管是与不是,试一试总是好的,杀了自己反倒更如他们所愿。却也不想纠缠,只是淡淡道:“此事不提了,在下来的冒昧,也请谷主恕罪。”药疴沉摆手呵呵笑道:“不敢不敢,先生大驾光临,谷内蓬荜生辉,岂有罪名之说。”说着,又指向短髯六长老道:“这是我结义的六弟,药不执,担着这外部的事宜。平日里就要个输赢,敬仰先生声名久矣,才不由出手。”药不执拱手道:“先生修为,在下佩服。”荀珍见二人先生长先生短,已是将自己身份认定,不由奇怪,便道:“谷主认得在下?”药疴沉笑道:“先生之姿,刚已有见。除先生之外,恐怕无人敢冒用将军名讳了。早听闻先生与谢将军在明月谷一齐解了长生教教中危难。本以为事闭之后,谢将军会邀先生一同游逛长安新节,不想先生反到了谷中。只是莅临谷中,有何见教?”荀珍道:“二事相烦。”药疴沉挑眉道:“先生何必说烦,老夫能行之事,概不推辞,也算一赔慢客之罪。”荀珍道:“一是囊中羞涩,和谷主讨笔钱财。”药疴沉和药不执听后俱是一愣,医者常富,何况是荀珍这样的。药疴沉也不多问,道:“先生要多少?”此话说出,却含试问意思,药王谷财力虽丰,但能让荀珍开口,怕不是笔小数目。荀珍道:“十万两。”药疴沉道:“黄金?”语气之中,已多轻松随意。荀珍摇摇头,“白银即可。”药疴沉大方道:“先生既开口,岂有不遵?且先进殿奉茶,已在备宴,替先生洗尘。”荀珍道:“谷主若便,此刻便要。”药疴沉一愣,“谷中诸事,若先生想办,但说无妨,何必动用钱财。在谷中游玩二日后,老夫亲自送先生出谷,届时一齐奉上,权当给先生做了路资。”荀珍道:“多谢谷主慷慨美意,荀珍确实急用,还请担待。”药疴沉又是疑惑凝视了荀珍半晌,见他不似搅闹,心想:区区十万,又不是什么神兵珍药,也不能在谷中翻起风浪。他又不是缺了这十万的人,我再推迟,也有不妥。当下抬手招了招身后仆从,道:“疾奔账房,取十万银票来殿中。”仆从躬身应了声是,转头疾奔,两个纵落,便只见豆点般人影。荀珍听闻,拱手道:“多谢谷主,荀珍来日带息奉还。”药疴沉摆手笑道:“区区小资,不堪先生之名万一,更不说带息之话,岂不是笑我药王谷寒窑一座?”荀珍仰头望前方古色正殿,叹道:“名山隐谷,古殿磅礴,怎不叫人心向往之。”药疴沉一笑,做了请势道:“先生,请殿中奉茶。”荀珍颔首道:“烦扰谷主了。”荀珍与药疴沉并肩在前,药不执与另一仆从随后而上。四人径往正上大殿而去。场下有人低声轻言:“这男子是谁啊,这般年轻,竟能胜了六长老,谷主还对他这般礼遇。”“不是说是长安的谢将军吗?”“肯定不是啊,刚才不是一直称他作先生吗?”“好像他还自称荀什么,荀珍了。”“荀珍?啊……莫不是那个江湖人称神医第一的?”“什么神医,还第一。这里可是药王谷,又不是外面那群门外汉。”“听说他用毒比蜀中唐门还要厉害。”“他长的……好好看!”……众人熙攘之间,见徐凝双手指尖搓着红色裙带,神色复杂。喜欢九二()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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