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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
的本质是“时间”
。
时间我觉得比空间更为不可思议,犹之时间艺术的音乐比空间艺术的绘画更为神秘。
因为空间姑且不追究它如何广大或无限,我们总可以把握其一端,认定其一点。
时间则全然无从把握,不可挽留,只有过去与未来在渺茫之中不绝地相追逐而已。
性质上既已渺茫不可思议,分量上在人生也似乎太多。
因为一般人对于时间的悟性,似乎只够支配搭船乘车的短时间;对于百年的长期间的寿命,他们不能胜任,往往迷于局部而不能顾及全体。
试看乘火车的旅客中,常有明达的人,有的宁牺牲暂时的安乐而让其座位于老弱者,以求心的太平(或博暂时的美誉);有的见众人争先下车,而退在后面,或高呼“勿要轧,总有得下去的!”
“大家都要下去的!”
然而在乘“社会”
或“世界”
的大火车的“人生”
的长期的旅客中,就少有这样的明达之人。
所以我觉得百年的寿命,定得太长。
像现在的世界上的人,倘定他们搭船乘车的期间的寿命,也许在人类社会上可减少许多凶险残惨的争斗,而与火车中一样的谦让,和平,也未可知。
然人类中也有几个能胜任百年的或千古的寿命的人。
那是“大人格”
,“大人生”
。
他们能不为“渐”
所迷,不为造物所欺,而收缩无限的时间并空间于方寸的心中。
故佛家能纳须弥于芥子。
中国古诗人(白居易)说:“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英国诗人(blake)也说:“一粒沙里见世界,一朵花里见天国;手掌里盛住无限,一刹那便是永劫。”
第二部分风景谈第20节我的母亲
我小时候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
我母亲也不准我和他们乱跑乱跳。
小时不曾养成活泼游戏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我总是文绉绉地。
所以家乡老辈都说我“像个先生样子”
,遂叫我做“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