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过几个回合下来,孔颖最终挽着清圆喊散了。临走前,弟弟和她耳语了几句,孔颖也是笑笑回了句什么,最后全身而退。
从酒吧出来,栗清圆问孔颖,最后和人家说什么了啊?
“我说没感觉,我对你的感觉还不如我闺蜜来得强烈些呢。”
栗清圆更加迷糊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原来有试营业,试恋爱,还有试吻。
这个内卷的新时代,还有什么不可以拿出来预先消费的。
想到这,她为这几天的愁思,自惭形秽。
孔颖喝了酒,头疼得厉害,脚步漂浮。也笑这样的清圆,“我之前还觉得新人疗伤的桥段不适合你呢,你不也打我脸了。”
“老话诚不欺我,烈女怕缠郎。”
栗清圆阖阖眼,表示轻蔑,她什么时候成烈女了。烈女缠郎这本就是个伪命题,但凡其中一个真,都成不了这个经久不衰的民间口口相传。
孔颖拽着清圆的胳膊,一时,两个人四张脚步,在马路边横着走的癫三倒四。孔颖促狭道:“嗯,你的意思是,你一开始就是喜欢人家的?”
被问的人不置可否。只反过来扶住好友,一心把小颖安全送回去最要紧。两个人上了网约车,良久,孔颖都快睡着了,栗清圆才慢好几拍地还在她们今天见面一开始的
话题上,“我不是个小气的人。我也知道忙正经的事重要,尤其是他们这种家族治丧的事。可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真心待一个人,会这样一个电话都没有吗?”
孔颖好久都没出声。栗清圆当她已经睡着了。
清醒的人沉默着,她很明白,她上一段感情就是在这样阶段性的失联中冷掉的。她明明是等着对方有空来联络她,最后被审判成,她利己凉薄只顾自己。
躺在清圆膝上的人忽地转了转脸,搂住她腰,试图找一个最舒适的栖息地,“陷入恋爱的‘坏征兆’其一,患得患失。”
“……”清圆哑口当默认。片刻,干脆一口气倒完她的不痛快,“还有,我就是有点不懂,我明明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始终我行我素,什么叫‘当’,答应就是答应,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什么叫就当我答应了……”
孔颖笑着扭头来,由着自己平躺着,夜风灌进车里来。然后,大喊糟糕,坏征兆其三,会忍不住地callback。
陷入感情盲阵的人,就是会一叶障目。
栗清圆当好友是最亲密的自己,才认真倾诉心声,她不开心孔颖这头头是道的恋爱经,“还有没有其四?”
“有。”
“……”
“那么,请问大师该如何解?”
孔颖不会了,表示恋爱大师如果会解,就不会总是遇错人了。
这几年碰壁、摸爬滚打,栗清圆早不怕错了,刨去些低级的失误,她觉得人生试炼的意义就是在纠错。
年纪和经济的原始积累,本质上,也是在对抗错误。
这更是她遇到“错误”,及时止损的意义。
讳疾忌医,只会耽误病程。如果说,这几年,她变相的大度、隐忍,让季成蹊误会了她什么,那么她仅仅不想再在她的人生交际联系里重复这个错误。
有时候,隐而不发,这种不畅快,除了自己,似乎无人知晓。
车子还在路上,栗清圆给冯镜衡发了条信息,没有过问他的私事,仅仅在征询他:明天我去里仁路,能带上孔颖吗?
信息像石沉大海般静默。
然而,坚定自我的人并没有觉得有多少丢盔弃甲。这种感觉很微妙,尽管没有答复,但栗清圆还是觉得她宣泄出去了。
车子抵达目的地时,下车的两个人倒是有点丢盔弃甲的狼狈了。因为栗清圆切错地址了,她原本是要送孔颖回家的,结果,给酒蒙子带回栗家了。
今晚注定是个酒蒙子收容所。
向项去喝老姐妹家的满月酒,错过了回岛的时间,她再理所当然地来了前夫这里。栗朝安也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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