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到一公里的路,被窝里带出的热气就已经散了,手脚冰凉得不像话,膝盖肘关节都隐隐作痛。
&esp;&esp;她伸出冻得僵硬的指尖,在茫茫雪色里呈现出淡淡的青白色,按了两下门铃,呵了呵手,安静地等人开门。
&esp;&esp;脚步声霍然响起,不过几秒,熟悉的面庞出现在门后,秦谒目光在她冻得发白的脸上一扫而过,长手一揽,把她带进屋里。
&esp;&esp;“下次还是我去接你,鞋子湿了没,要不要泡脚?”
&esp;&esp;舒檀一进入暖烘烘的屋里,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秦谒的语速太快,动作又利落,她被冻得麻木,跟不上节奏,等回过神,已经坐在沙发上,脚边摆了只热气腾腾的泡脚桶。
&esp;&esp;她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esp;&esp;谁会上别人家里泡脚?
&esp;&esp;秦谒却还在忙,给她开电视,拿干果零食,饮料热水。
&esp;&esp;还把遥控器放到她手边:“买了会员,想看什么都行。”
&esp;&esp;舒檀很少出现“不好意思”这种情绪,此刻却切身体会到了,缩了缩脚,看了眼泡脚桶:“不用了吧。”
&esp;&esp;“是吗?”她手背被秦谒手背轻轻碰了碰,“这么冷,暖一暖吧。”
&esp;&esp;他半蹲在舒檀面前,捧起她的脚。
&esp;&esp;“……”
&esp;&esp;舒檀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反对,就那么低着头,看着秦谒把她靴子拉链拉开,握着她脚踝扒掉袜子,把她冻得跟冰棍一样的脚放进温热的水里。
&esp;&esp;她觉得实在不妥。
&esp;&esp;但当热量从足底传到四肢百骸,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下才真的活过来了。
&esp;&esp;秦谒调了个温和的模式,滚轮在她足底缓缓转动,按摩她僵硬的脚板。
&esp;&esp;木已成舟,她迟疑地说:“谢谢。”
&esp;&esp;秦谒笑了笑,动作自然地拎起舒檀袜子,拿去卫生间洗干净晾好,又翻出一双崭新袜子,放在茶几底部备用。
&esp;&esp;在厨房偷看,被秦谒勒令不要露面以免舒檀不好意思的阮茯苓和秦叔培对视一眼。
&esp;&esp;阮茯苓说:“那是不是我袜子?”
&esp;&esp;秦叔培抬了抬眼镜,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有可能……你没穿过的。”
&esp;&esp;阮茯苓:“……嗯,免得把脚气传给人家小姑娘。”
&esp;&esp;秦叔培:“……”
&esp;&esp;舒檀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眼,两人赶紧缩回头,还把不明所以的做饭阿姨也摁住。
&esp;&esp;秦谒的嘱咐声在客厅响起:“饺子还没包好,你在这儿看会儿电视,待会儿我给你端过来。”
&esp;&esp;阮茯苓幽幽地长叹:“他还真是体贴到家了啊。”
&esp;&esp;秦叔培抚着她后背顺毛:“有我的风范嘛。”
&esp;&esp;阮茯苓掏出镜子照了照:“我就是还没做好这个准备,看着才二十的人,儿子都开始求偶了……”
&esp;&esp;秦叔培:“……”
&esp;&esp;秦谒嘱咐完,重新把衬衣袖子卷到手肘,他脊背宽阔,腰身削瘦,修长身段干净利落,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气质,却又充满矛盾地染了一身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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