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的呢,他还跟你说什么没?&rdo;
听罗家楠在那问话,欧健在一旁有点起急。直接问张赫野说没说过孩子的事儿不完了?为什么还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鲍兰仰脸想了想,说:&ldo;哦,老张说如果姓袁的不乐意给,就告诉他说自己替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没功劳也有苦劳,抚养费多少总该付一些。&rdo;
罗家楠点了下头:&ldo;你去找袁凯旋要钱的时候,旁边还有没有别的人在?&rdo;
鲍兰立刻否认:&ldo;没有,我们约在他办公室里,就我们俩。&rdo;
&ldo;那你认不认识这个人。&rdo;罗家楠又把程晖的照片给她看。
&ldo;呦,这不程总么?&rdo;鲍兰勾起嘴角,&ldo;他可是我的高级客户,给姑娘们小费也大方着呢。&rdo;
行,罗家楠心说,对上了。于他当年所见,这些妈妈桑跟广播电台有一拼,天天陪客人山南海北一通神侃胡聊,没点新鲜事儿搁肚子里实属不敬业。而且什么事儿到她们嘴里都得给添油加醋一番,但求能让客人听一乐呵,逗开心了好推销更贵的酒。
至此,他终于问出最该问的问题:&ldo;那你有没有把张赫野和袁凯旋之间的事儿,当笑话讲给他听?&rdo;
鲍兰登时面露难色:&ldo;……这个……这我真记不得了……两杯酒下肚谁特么还记得说过什么啊。&rdo;
这倒是实话,罗家楠相信。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鲍兰把袁凯旋有私生子的事儿当笑话讲,程晖听在耳朵里,就记住了。他肯定私下里去调查了一番,捏住了袁家这个最大的把柄。生意人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罗家楠这会觉着自己那几年卧底真没白干,不
光是把老鹰那伙人送上死刑注射台,更重要的是见识了各色人等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有多么的不择手段。
&ldo;行,今儿就先这样,有什么问题我再给你打电话。&rdo;
从店里出来,罗家楠上车后余光注意到欧健盯着自己,转头问:&ldo;看我干嘛?&rdo;
迟疑片刻,欧健问他为什么不上来直接就问鲍兰有关程晖的事。罗家楠扯着嘴角笑笑,兜头抄了把师弟的后脑勺:&ldo;好好学吧,小子,直眉瞪眼的问,你看谁搭理你。&rdo;
‐‐可是师姐不让我跟你学……
欧健心里嘟囔着,又听罗家楠的手机响了起来。
&ldo;喂?……啊是我……呦!那太好了!……是,辛苦你们了……行,我这就给陈队打电话报告。&rdo;
挂上电话,罗家楠朝欧健一努嘴:&ldo;赶紧的,给陈队打电话,查干巴日他们给徐汉摁着了,明儿就押过来。&rdo;
&ldo;他亲自过来?&rdo;
&ldo;嗯。&rdo;
&ldo;太好了,我可以带他尝尝咱们这边的特产。&rdo;
&ldo;赶紧打电话,哪他妈那么多废话。&rdo;
罗家楠并不想打击他‐‐还有功夫出去逛街吃特产?想的美!打从今天晚上开始就住局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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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审讯室里,罗家楠将一份份证据陈列到徐汉面前:凶器上的指纹对比结果,在其出租屋里搜到的道具枪,打磨过的弹头照片,咸鱼上的买&ldo;狗&rdo;记录以及银行的流水单。
还真让罗奇说中了,徐汉就是在咸鱼上买的枪。根据他们的聊天记录得知,徐汉问卖家订的&ldo;罗威纳犬&rdo;实际为沙漠之鹰的代称。
听查干巴日说,抓徐汉的时候还挺惊心动魄的。这小子不愧是当兵的出身,兼之干保镖干了将近二十年,一身的功夫,四个当地警局的小伙子扑上去都没给他制住。带枪了可不能开,真打死徐汉,是谁指使的他就问不出来了。
幸好查干巴日是练摔跤的,连续参加过多届那达慕大会的摔跤比赛,搞这么些年政工没把身手丢了。眼瞅着徐汉挣开同事往窗台上窜,他冲过去一记抱摔给人撂下了地‐‐五楼啊,这要蹦下去,不死也得残。
摆好证据,罗家楠抱臂于胸,皱纹看着低头不语的徐汉问:&ldo;三十万弄没条命,差点给你自己也搭进去,诶,值么?&rdo;
面对如山的铁证,徐汉不做任何辩解,只说:&ldo;杀人偿命,该怎么判怎么判我吧。&rdo;
&ldo;冤有头债有主,谁指使你的,你总该告诉我们吧,嗯?&rdo;
罗家楠问完侧头看了眼徐汉的表情,没变化,一如被押解进来时的冷静和坚毅。目前怀疑是程晖指使的徐汉,但找不到他们之间的联系,钱上追不着,应该是给的现金。如果徐汉不开口,就算有袁杰提供的那封恐吓信做证据也无法钉死程晖。实话实说,罗家楠觉着这事儿有点蹊跷,按理说徐汉受雇于人,一旦东窗事发被缉拿归案,怎么着也得有个好态度保命才对。
可徐汉拒不交代背后的主谋,只是一心求死。难道不光是钱上的事儿?程晖还有恩于他?所以出了事儿徐汉自己一人死扛?
随后无论警方如何软硬皆施,徐汉再没说一个字。
感觉这么熬下去没用,陈飞看了眼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抬手敲敲单向玻璃,示意屋里负责审讯的罗家楠他们把徐汉送回临时牢房。回办公室罗家楠把自己扔进转椅里,十指交握置于脑后,仰脸望着天花板出神。硬钉子碰的多了,然而这颗比以往的都结实。徐汉不狡辩,不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话。打亲情牌都没用,给他看儿子女儿的照片,却仿佛更坚定了他求死的决心一般。吓唬更吓唬不住,他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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