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是来气,振振有词道:“如今倒好得罪了太上皇,落了个身首异处不说,儿子的一番苦心也付诸东流,就连周怀威他们几个素来交好的,都对儿子避之不及……”
梅夫人气急败坏道:“那些个狐朋狗友……”“什么狐朋狗友,那是工部周侍郎家的嫡子,儿子与之交好,还不是为了爹的仕途着想?”
梅廉最在意名声,人在京城的时候,自然不会容许儿子乱来。
奈何,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偏偏他南下领的,乃是天工院鸟粪的差事。
古今同理,腐蚀官员无非就是从自身和家人身上入手,宁王一系便双管齐下。
一面由甄家出面,在江南把梅廉捧得高高的,一面让周成儒派儿子与梅丕结交。
呼朋引伴,带着他吃酒听戏,寻花问柳。
梅夫人毕竟只是妇道人家,哪里知道周怀威是包藏祸心,见儿子结交的也是官宦子弟,又是侍郎的公子,便也乐见其成。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学好不是一蹴而就,学坏往往只在一瞬间,加上以前又被压抑的狠了。
没几个月功夫,梅丕便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五毒俱全的纨绔。
待梅夫人发觉儿子的不妥,却已经为时已晚。
偏偏祸不单行,这个时候又传来了梅廉下狱的消息,月前又直接被就地正法。
梅廉人都死了,她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还忍得下心管束?眼见着儿子仍然执迷不悟,她也是一筹莫展,只得摇头叹息道:“之前的说了还有什么用?这会子你快些起来,把你素日里那面面俱到的本事都拿出来,去见见你那大舅哥,莫要叫人看轻了!”
她虽然还不清楚薛蝌上门的意图,可心里十分清楚,倘若叫他见到儿子这般不着调,恐怕也要凭添变数。
可打又打不得,骂又怕激起了儿子的逆反心理,也只能尽量哄着。
梅丕却不屑道:“儿子往来无白丁,结交的不是侍郎家的公子,也是官宦子弟,他算什么东西?”
仕农工商,虽然薛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商人,可到底也是做商事的。
即便梅家如今自身难保,梅丕骨子里还是带着偏见。
早在梅廉没出事之前,梅丕便没少抱怨。
原本,梅夫人也颇为赞同,可时移世易,此一时彼一时。
以前看不上的婚约,如今却成了香饽饽,只得劝道:“你也不看看如今的情况,伱爹虽为官多年,却无多少油水,如今又不在了,京城大居不易,就咱家这点家底,能不能在京城过活都在两说,那薛家好歹还有些家资……”
听她这么一说,梅丕不吱声了。
由奢入俭难,他心又野了,别说过清寒日子,就是三天不出门,心里都跟猫挠的一般。
也就是这月余,梅廉问斩的旨意下来,他方才消停了一些。
可待在家里却浑身难受,只得把自己灌得烂醉。
梅夫人深知儿子的性格,见他沉默不语,便催促道:“人家怕是等急了,我先过去,你也快些起来,千万别再磨蹭,失了礼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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