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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ldo;肖俊荷，我记得你也在药厂工作，而且是搞研发的，对吧？&rdo;罗家楠翻翻之前的询问记录，浓眉微皱，锐利的视线从眉骨下射出，&ldo;我再问你一遍，你爸研究野麻杂交的事，你确实毫不知情？&rdo;

&ldo;‐‐&rdo;肖俊荷猛抽了口气，脸上的慌乱也有些藏不住了，&ldo;我不……不知道……&rdo;

&ldo;登山绳和登山包可都是你买的，你知道你爸要去哪。&rdo;罗家楠抽出夹在本子里的一张网购记录‐‐之前没多想，只觉着是老头儿可能不懂网购，让儿子帮忙买。可是刚才，在肖俊荷反问他那些毒草是&ldo;哪来的？&rdo;的时候，他就盯上这小子了。即便认识是何种植物，正常该问的，也应该是&ldo;怎么会有这种东西&rdo;吧？

肖俊荷又不说话了，但罗家楠看的出来，他不是不想说，而是在想怎么解释。

然而罗家楠并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跨步上前，语重心长又带点威胁的语气说：&ldo;小子，你爸死的不明不白，就不怕下一个轮到你啊？你可马上要当爸爸了。&rdo;

&ldo;……&rdo;腮侧的肌肉紧紧绷起，肖俊荷的呼吸愈加急促。

罗家楠继续吓唬他：&ldo;你要是不跟我说，我只能把你移交给缉毒处审了，诶，先知会你一声，在他们那帮人眼里，最没人权的就是毒贩。&rdo;

肖俊荷连退几步，后背&ldo;砰&rdo;的撞到墙上，哆哆嗦嗦地说：&ldo;我……我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那天他说他要去山里，我就……就帮他买了点装备……&rdo;

他的话，罗家楠只能信一半。肖俊荷一开始可能不知情，但是后面不可能不知道。搞研发得有设备支持，可肖文恒根本就没用农大的实验室来干这事，那么所有的实验数据从何而来？

只能是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

&ldo;我就不在这铐你了，当着你妈你媳妇的，不好让她们受刺激。&rdo;罗家楠一把扣住肖俊荷颤抖不已的肩膀，&ldo;先跟我回局里，到了那慢慢想，慢慢解释，放心，你进去算我的人，暂时不会把你交给缉毒处。&rdo;

肖俊荷腿直发软，哆哆嗦嗦，鼻音浓重的乞求着：&ldo;罗警官，我真……我没……&rdo;

&ldo;别哭别哭，回头让你媳妇看见再动了胎气，走，跟她们打声招呼去，就说要回局里配合调查。&rdo;

罗家楠跟哄孩子似的，一句一句的教。能想象的出来，一个搞技术的，本以为能凭所学所长赚点外快，却没想到会面临牢狱之灾，乃至惹上杀身之祸。肖家父子掌握的知识，他是望其项背，但他们的无知在于，毒贩的残忍和贪婪，毫无底线。

把人押回局里的路上，罗家楠给吕袁桥打电话，让他把周洵的身份信息都调出来，看是否和命案有关联。这边电话还没挂，祈铭那边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ldo;诶，媳妇儿，我这就回去。&rdo;切到祈铭那条线上，罗家楠美滋滋的报喜，&ldo;案情进展有突破。&rdo;

&ldo;我这也有。&rdo;祈铭说。

&ldo;嗯？&rdo;

紧跟着罗家就听耳机里响起杜海威的声音：&ldo;我刚和祈老师完成了毒理检测，从死者的尿液和粪便中分离出了二甲基联吡啶阳离子盐成分。&rdo;

这孙子怎么又钻祈铭那去了？罗家楠一边往肚子里咽酸水，一边咬牙挤出声音：&ldo;说人话！&rdo;

&ldo;一种除草剂的有效成分，无色无味，对人来说，是剧毒。&rdo;杜海威稍作停顿，混响嗓音瞬间低了两度，一句话就把罗家楠那点酸水全顶了回去‐‐

&ldo;肖文恒被谋杀了两次，一次下毒，一次坠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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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嗙！

一瓶墨绿色、瓶身带有骷髅头标志的溶液顿到眼前，罗家楠拧开盖子一闻，差点原地升天。高仁见状一把抢过瓶子，一脸看学渣抄卷子连学霸名字都抄上去的表情问：&ldo;你上化学课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怎么闻刺激性气体啊？要这样，扇着，扇着闻。&rdo;

扒楞开高仁的手，罗家楠皱着脸反问：&ldo;不说无色无味么？这‐‐傻子才喝吧！？&rdo;

从罗家楠手里拿过瓶盖递给高仁，祈铭耐心解释：&ldo;二甲基联吡啶阳离子盐本身是无色无味的，且极易溶于水，研发者为了避免购买者误食，特意添加了引人反感的颜色和刺激性气味，以及，催吐剂……这种除草剂的商品名为百草枯，是近三十年来市面上最高效且毫无污染的除草剂，但因其毒性剧烈，经口腔服用后的致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所以四年前国家出台文件禁止内销，这瓶‐‐是高仁专门找出口商要来的样品。&rdo;

&ldo;啊……这样啊……&rdo;

投毒，罗家楠见过投耗子药、投化学品、有毒植物提取液乃至放射性物质的，投除草剂的倒是头回见着。不过据此可以缩小嫌犯范围。如果投的是成品，那范围还算宽，投原材料的，无非是厂商或者相关科研人员。就是现在不知道肖文恒这两次被杀，是一人所为，还是某两个人之间无形的默契。

搓搓被熏得发紧的鼻梁，他说：&ldo;我让小师弟他们先追那个周洵，根据肖俊荷的供词，肖文恒最近来往较多的女性也就她了，而且她在药厂工作，有机会接触到这个二甲基什么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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