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送军医院。&rdo;蒋东川说,&ldo;既然必须送,那就正大光明的送,打电话叫救护车。&rdo;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呼啸着停在蒋东川家楼下,担架抬着还在昏迷的男人上了车。和小净小湖交代好后,汪小山和蒋东川都跟车去了医院。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
在外面等待期间,汪小山还是主动联系了李钟泽。
她知道那次交易以后李钟泽肯定会派人跟着李栋,但没想到她刚一个微信发过去那边电话就打了过来。
&ldo;正想打电话给你,我们这边的报告已经打上去了。&rdo;李钟泽那边说,&ldo;李栋失踪了。&rdo;
&ldo;究竟出了什么事?&rdo;汪小山问。
&ldo;还记得上次交易吗?一亿八千万,两百公斤货。&rdo;
&ldo;当然。&rdo;汪小山皱眉,&ldo;不是被你们全都缴了吗?&rdo;
&ldo;但经过我们几天的检验,那批货其实只有一百公斤。&rdo;他说。
&ldo;不可能。&rdo;汪小山想当然否认,&ldo;我看过你们的行动报告,报告上说你们是在验货以后才冲进去的,对面不是傻子,如果货不纯怎么可能付钱?&rdo;
&ldo;卖家做了个扣,赌了一把。&rdo;电话那边说,&ldo;他们把一百公斤的货做成酒坛,五十个酒坛中二十五个是纯海-洛-因,剩下二十五个是面粉做的。&rdo;
一般验货的时候买家会随机验货,百分之五十这么高的概率,一旦被抽到作假的酒坛,那有可能当场见血,而且也会损害两边的信誉,而毒品交易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一般没有卖家会冒这种险。
汪小山沉下脸。
李栋笃定埋伏在外面的人一定会在交易成功的瞬间进来抓人,即使是在对方临时把交易时间提前了两小时,自己这边还有一半的货是面粉的情况下。
真的头铁。
除了&ldo;豪赌&rdo;她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他是用自己的命在赌。
赌一个百分之五十活下来的机会。
可是现在‐‐
汪小山看向担架上的人,耳边是救护车的鸣笛声,看他随着车子的摇摆无意识地也跟着摇摆着的时候,她真想问他一个问题。
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什么样的信念,能让你拼上自己的命,去做一件所有人都想不通原因的事?
半晌,她才重新把电话放回耳边。
&ldo;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rdo;她问。
&ldo;我们为这个案子成立了专案组,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内部的三个人。&rdo;李钟泽补充了一句,&ldo;他们都可信。&rdo;
&ldo;能不能帮我先瞒几天。&rdo;
&ldo;我要知道原因。&rdo;电话那边也很谨慎。
汪小山看了蒋东川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ldo;李栋现在在我们这里。&rdo;她说,&ldo;他和齐仲青的关系你也知道,现在我们这边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他的配合,但是他现在不能有一点闪失,所以恳请你帮忙瞒几天。&rdo;
李钟泽那边沉默了几秒:&ldo;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最多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rdo;
汪小山点头,道了&ldo;谢谢。&rdo;后收了线。
三小时后,几乎包扎成木乃伊的李栋被医生从里面推了出来。他已经醒了,露在纱布外面那只眼睛半眯着,当医生推着他从汪小山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的眼睛猛地一睁,扎着吊水的手挣扎了一下,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牢牢抓住汪小山的手。
车子停下,汪小山立刻蹲下身凑到他旁边:&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货……&rdo;他的声音很虚弱,手上也没什么力,但汪小山顺从地蹲在他身边,并没有挣开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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