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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ldo;从08年开始，他就被我们派到兴城县监狱，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当年替齐仲青坐牢的孙树旺，争取接近齐仲青的机会。整个局里只有我和他的联络人知道他的身份，现在又多了你。&rdo;

&ldo;他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别人不懂，但你能理解。&rdo;

&ldo;章局。&rdo;

蒋东川沉着脸，声音平静，&ldo;您不用告诉我培养一个卧底有多么艰难，这些我都知道。我现在想说的，是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观察，认为李栋有很严重的反社会倾向，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踩过界，我认为他不适合再继续卧底。&rdo;他顿了一下，忍不住说，&ldo;其实早在我们发出通缉令的时候，您就应该意识到他的危险性，停止他的卧底活动，把他的资料全都报给我们。&rdo;

&ldo;我知道。&rdo;章平的声音也颇无奈，&ldo;但当时我们根本联系不到他‐‐&rdo;

&ldo;联系不到？&rdo;蒋东川的声音多了几分怒意，&ldo;那赵娜娜案子的档案是谁给他看的？&rdo;

电话那边沉默两秒：&ldo;东川，你也做过卧底，应该也知道卧底大部分的要求我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do;他顿了一下，&ldo;况且李栋他也确实没有亲手杀过人‐‐&rdo;

&ldo;那您现在想怎么办？&rdo;蒋东川直接打断了他。

章平叹了口气：&ldo;别这样。&rdo;他说，&ldo;你知道齐仲青是什么人。我们这些年为了抓到他牺牲了多少卧底和线人？李栋是最接近他的一个人，我们在他身上投资了八年的时间，如果就这么功亏一篑……&rdo;

&ldo;很心痛。&rdo;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无力，&ldo;东川，真的很心痛。&rdo;

一年前的那场意外让他们失去了蒋东川，现在他们不想再失去李栋。

蒋东川沉默片刻：&ldo;这件事我做不了主。&rdo;他说，&ldo;我们现在已经掌握到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李栋曾经进警局袭击警员，按法条规定，三年以下。&rdo;

&ldo;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do;章平问。

&ldo;我才疏学浅。&rdo;蒋东川扯了扯嘴角。

两边沉默。

&ldo;最后一个问题。&rdo;蒋东川问，&ldo;李栋从兴城监狱出来以后就一直在芜城，说明齐仲青就在这个城市，是不是？&rdo;

&ldo;是。&rdo;

章平这次回答得很果断，&ldo;这些年齐仲青的贩毒集团活动中心在不停北上，尤其是最近几年，北方毒品市场的龙头大换血，我们怀疑和齐仲青有直接关系，但是终于在半年前，我们得到了重要情报，并且成功缩小了搜查范围，确定了&039;齐仲青&039;本人就在芜城市内。&rdo;

&ldo;东川，你和齐仲青接触过，你应该了解他是多么狡猾的人。这次机会难得，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rdo;

十分钟后，蒋东川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到外面。

&ldo;李栋的案子可能会出变故，我们要取消今天的审讯。&rdo;他说。

说完，男人走到外面，对靠墙站着的记者们说：&ldo;对不起各位，今天我们的案情临时有变，恐怕接下来的审讯不适合继续拍摄，实在抱歉。&rdo;

&ldo;另外，我们等会儿有同事会带你们去九楼技术部，把大家刚才拍过的照片和视频全部删除。&rdo;

此话一出，立刻引发现场记者们的哀嚎。

从上午九点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三个小时的拍摄全部作废。

还不管饭。

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但这些平均身高一米八，扛着摄像机和照相机的大汉们强行忍了。虽然他们对面只有蒋东川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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