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摇着头,看了看身后的戴柔,解释道:&ldo;我想来接一下戴柔,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该联系谁,就打了电话给她。&rdo;
戴柔往屋里望去:&ldo;他人呢?&rdo;
&ldo;在洗澡。&rdo;尹妙哉说,让出一个位置,&ldo;进来说吧。&rdo;
赵尤问道:&ldo;这次是真的洗?&rdo;他突然想到:&ldo;你浴室里没有剃刀之类的东西吧?得收起来。&rdo;他看着戴柔,不放心地和她确认:&ldo;对吧,得收起来吧?&rdo;
尹妙哉拿了两双拖鞋在玄关放下:&ldo;进来说吧,&rdo;
赵尤换了双拖鞋,提着乱响的垃圾袋就往屋里走,尹妙哉拦住了他:&ldo;垃圾袋你干吗还拿进来啊?&rdo;
赵尤打开了垃圾袋给她看,尹妙哉伸着脖子一看,吞了口唾沫,没话了。戴柔关了门,脱鞋,换鞋,问尹妙哉:&ldo;他怎么在你这里啊?&rdo;
浴室的方向传来水声。赵尤走到了客厅和玄关的交界处,看了看戴柔,又看了看尹妙哉,杵着不动了,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ldo;袋子放起来吧。&rdo;尹妙哉说。赵尤说:&ldo;不然我拿下去先放我车上吧。&rdo;
戴柔说:&ldo;等会儿我就带他走。&rdo;她又问尹妙哉:&ldo;他自己来找你的?他怎么知道你住哪里啊?&rdo;
尹妙哉挤出一个笑:&ldo;戴柔姐,您这怎么有些像审犯人啊……&rdo;
戴柔抬了下手,还是一板一眼的:&ldo;抱歉,就是好奇。&rdo;
她也挤出了一个笑,皮笑肉不笑,更像在审人了。尹妙哉挽了下长发,往厨房走去,说:&ldo;喝茶吗?&rdo;她道,&ldo;他来和我道歉的,他觉得他之前说了些让我不开心的话。&rdo;
戴柔说:&ldo;不用忙了,我去看看他,是这间吧?&rdo;指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尤还站在原地,望着戴柔的背影,望着戴柔走到了浴室门前了。她敲了敲门,说:&ldo;是我,戴柔,筱满,你开一下门。&rdo;
里头的水声停下了,过了阵,门开了,戴柔进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尹妙哉喊了赵尤一声:&ldo;你愣着干吗呢?&rdo;
赵尤应了声,提着垃圾袋进了厨房,问她:&ldo;要帮什么忙吗?&rdo;
尹妙哉拿过他手里的垃圾袋,走进客厅,把那袋子塞到了电视柜下面。她打开了电视,和赵尤道:&ldo;要吃感冒药吗?你过来沙发这边歇会儿吧。&rdo;
赵尤问她:&ldo;感冒药他吃了吗?&rdo;
&ldo;还剩挺多的。&rdo;
&ldo;他一个人洗澡没事吧?&rdo;
&ldo;你没事吧?&rdo;尹妙哉蹙起眉,看着赵尤走了回来,近到他跟前了,她眯起了眼睛,拿起了手机,眼神在赵尤身上滴溜溜打转。
赵尤说:&ldo;我泡茶。&rdo;
尹妙哉指着厨房里的垃圾桶说:&ldo;有两把剃体毛的刀,我刚才出来的时候都拿出来了,扔厨房了。&rdo;
赵尤找了六个茶杯出来,放了两个回去。尹妙哉找出一罐茶叶,拧开了茶叶罐。
赵尤道:&ldo;他和戴柔关系挺好的。&rdo;
尹妙哉子把茶叶罐递给赵尤,压低了声音道:&ldo;你不会觉得他们是……&rdo;
&ldo;啊?&rdo;赵尤吃了一惊,正往一只玻璃杯里加茶叶的手抖了一下,茶叶掉了些在桌上,他道:&ldo;他们是男女朋友?他不是喜欢男的的吗?&rdo;
尹妙哉拍着胸口奇道:&ldo;你一惊一乍的干吗啊,吓我一跳,不是啊,我以为你看戴柔就这么进了浴室,你怀疑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就想和你说他是同性恋,你别想歪。&rdo;
赵尤拿着茶杯走到了电子保温壶边,往杯里加热水。尹妙哉这时幡然醒悟一般:&ldo;我知道了!&rdo;
赵尤瞥了她一眼,默默无言。尹妙哉兴冲冲地走到了他边上,用胳膊肘连捅了他好几下,语速飞快:&ldo;要死了赵尤,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rdo;
&ldo;什么?&rdo;
&ldo;你这是老房子着火!&rdo;
&ldo;我是28,不是82……&rdo;赵尤煞是无奈,泡了四杯茶,找了个木头托盘,拿去了餐桌上一一放下。
尹妙哉跟在他后面直说:&ldo;这你就错了,老房子着火指的是火势难以扑灭,和房子老不老其实没什么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rdo;她叽叽喳喳还要再说什么,手里抓着的手机一亮,她拿起来一看,倒抽了口凉气,忙把手机送到了赵尤面前。
尹妙哉的手机屏幕上开始播一段视频。尹妙哉说道:&ldo;我们一个群友看到下午的新闻想到的,就是福利院那个女尸,他想到之前404尸体发现的时候这个凶手在网上发布过视频,就想他会不会这次也发了视频上网,我们好几个群友就在他常去的视频网站上根据发布时间,分工一个个看那些近期上传的视频,找到了这个视频。&rdo;
赵尤拿着她的手机看着视频,这段视频拍摄于夜间,画面分辨率依旧不高,到处都是糊里糊涂的棕色色块,勉强能看出一个人走在野外,不时能听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还有一个人在哼歌的声音,声音不太清楚,气息不稳,时断时续的,分不清是男是女。约莫三十秒后,镜头摇晃着向上,拍到了一扇铁门,这时,那拍摄视频的人似乎把摄像头的闪光灯给调了出来,在一束白光的照耀下,镜头清楚地拍摄到了铁门旁一块掉了漆的木头招牌上写着的&ldo;黑山福利院&rdo;这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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