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则回他“他到家了,我在等登机”。 印乐说“好的”、“回来再说”。 荣则坐在休息室的沙发,回想昨晚出租车里,黑暗之中,黄予洋靠在他肩上的样子,产生很自私的想法。 如果黄予洋能够一直陪伴他,就好了,他以后也就永远都不会感到孤独。 随后荣则打开了他收藏的、夏安福在群里发过的新闻文章,下滑到他与黄予洋的合照。他觉得他们是登对的,他自己是可靠的,有许多优点。如果在一起,他们都不会再孤独。 看了一段时间,荣则想自己自作多情了。因为黄予洋本来就不是孤独的。 荣则在下午三点回到基地,赶上了安排在四点的训练赛。 回来的飞机上,他断断续续睡了两个小时,身体有些疲倦,但精神不差。 抵达基地时,经理、教练正和队友们在会议室开会。荣则他敲门进去,看见安启明也坐在里面,在印乐身旁,黄予洋常坐的位置。 他穿着白色的t恤,手肘支在会议桌上,衣着和姿势都与黄予洋相似,不过安启明个子很小,让人不会错认。 见荣则进门,他有些紧张似的坐直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ko惊诧道,“你昨晚睡了么?” “不是有训练赛吗。”荣则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好吧,”ko叹了口气,“我刚说完黄予洋回不来打比赛的事,大家都理解。” “洋王不在我们也得给他赢个二比零,”樊雨泽插嘴,“可不能让他担心。” 由于安启明是临时拉上来打的,教练为了照顾他,重新仔细分析了针对vo的战术,也给安启明和印乐布置了练配合的任务。 回到训练室,离训练赛开始还有些时间,安启明和印乐先双排了一把。 安启明坐在原来庞治的位置上,就在荣则旁边。 排队间隙,他没练枪,转着椅子靠到荣则旁边,叫荣则:“荣哥,我会努力的。” 荣则对他笑了笑,说“加油”,安启明便很受鼓励似的转了回去。 这场训练赛,他们打一支上游韩国战队,由于延迟问题暂停了几次,安启明的发挥差强人意,比第一场比赛强多了。 其他人的发挥很好,打了一小时,fa都占上风。 只是对方选手好像发现了黄予洋的缺席,结束训练赛,互相发了gg后,有一名输出选手在频道里问yovp1去哪了。 荣则没来得及打字,印乐便用有些支离破碎的英语说yovp1有事。 对方问yovp1还会回来吗,樊雨泽抢答“会”,加了好几个感叹号。 晚上的训练赛在八点,荣则吃了晚餐,打算先上楼睡睡。 回到房间,他先喂了金鱼。 黄予洋送给他的小金鱼欢快地在浴缸里游来游去,红色半透明尾巴在水中飘动,金鱼吃掉了鱼粮,鳞片在柔和的灯下闪着漂亮的光。 荣则躺在床里,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沉,没做梦,七点半被闹钟叫醒,看见黄予洋六点钟给他发的消息。 黄予洋拍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旧的相框,相框里有张泛黄的单人照片。 照片里的小男孩坐在乱糟糟的床中央,笑得很高兴。 “放在我奶奶床头柜上。”黄予洋给荣则发。 荣则没太经过思考地回复黄予洋:“奶奶很爱你。” 回完后他有些自我否定地想,他并不清楚此类爱意的样貌,并没有下结论的立场。 荣则在床边坐了几分钟,彻底清醒后,收到了黄予洋的消息,黄予洋说“嗯”。 荣则下了楼,往基地走。 今天天气晴了,绿化带里传出阵阵蝉鸣。月亮挂在天上,看不清星星。 走到训练室门口,荣则看了一眼手机,恰好看到一条新消息,他点开看,是黄予洋发的,黄予洋说“我想奶奶”。 只有四个字的短句,不应被解读到大量情绪,可荣则感到黄予洋是难过的。荣则站在训练室门口,认真地打了字,问黄予洋“你在干什么”。 黄予洋没有回他,可能是去忙了。 晚上的训练赛,fa对战clg,曹何筹一上来就发现了fa的人员调整。 开始比赛的倒计时里,曹何筹私信了荣则,问:“荣哥,他下场不上吗?” 荣则回了“是”,曹何筹说“唉”。看起来已经知晓了黄予洋的情况。 安启明打得和下午差不多,没有太多明星发挥,中规中矩,还算稳定,面对压力,操作也没变形。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打vo够用的水平。 他们后天就要飞往vo的主场,这么短的磨合时间,也不能要求更多。 训练赛结束后,荣则找安启明双排了几把,熟悉安启明的操作习惯,第二把撞到了莫瑞在对面,不过两人没有互动。 十点多,黄予洋回了他的消息。 “刚送走来吃素酒的亲戚,”黄予洋说,“收拾东西守夜。” “明天下葬。”他又说。 荣则想了想,又发了一次:“节哀。” 黄予洋说“谢谢”。 昨天到今天的睡眠太少,十二点过半,荣则便关了电脑,回到宿舍。 队友都还在训练室,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走到三楼,荣则在黄予洋房门口的走廊上驻足。 分开一天,荣则已经有些想念黄予洋,但靠近无人的房间有失礼貌,荣则只是站着看了片刻。 回房洗了澡,ko给荣则打了电话,说他已经给黄予洋发过消息了,黄予洋回了“谢谢”,又说有些担心bunny的发挥。 荣则知道ko的意思,ko觉得四天的假期,足够黄予洋整理悲伤上战场了,但荣则装作没听懂。 挂下电话,荣则翻看了黄予洋今天发给他的照片和信息,忍不住猜测自己对于黄予洋来说算是什么。 最后认为自己可能是一个能够让黄予洋倾诉难过、能够依赖的可靠朋友,或者队友。 正想着,聊天框对面的人突然发来新的信息。 黄予洋对荣则说“经理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待过头七”,“我朋友说看到你今天和bunny排”。 荣则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给黄予洋打了个电话,黄予洋接了,荣则听见那头有念佛经和敲木鱼的声音。 “怎么了,”黄予洋问他,“有事吗?” 荣则没回答他的问题,坐在床上,看着离自己有些远的小鱼缸,说:“你在守夜?” “嗯,就我一个了,”黄予洋告诉荣则,“我让他们都去睡了。昨天都是他们守的,也累了。” 荣则沉默片刻,说:“莫瑞跟你说看到我和安启明双排?” 黄予洋“嗯”了一声,说“我知道的,我现在状态确实是不太好,和tyg那天我是打得很拉,战队担心我都理解”,他不停顿地说话,“前几天正好看了bunny比赛,他进步挺大的”,“vo好打”。 “黄予洋,”荣则打断了他,“战队给你放假,不是让你担心这些。” 黄予洋安静了,过了一会儿说“哦”,“可是不想这些我不知道能想什么”。 “总觉得,”他顿了顿,低声说,“我总觉得是假的。” “灵堂里只有一个陶罐头,跟假的一样,别人也都不在。晚上楼下好他妈冷……我要是知道这么冷以前肯定好好带钥匙,不老给她打电话叫她晚上给我等个门……我肯定早点从网吧回来。” “荣则,”他说,“我好想奶奶。” 黄予洋声音的结尾还没有鼻音,但慢慢的,他的呼吸变得不再平稳了,荣则听到压抑的、颤抖着的喘息。 如果可以,荣则想抱他。如果昨天没走,留在黄予洋身边。 但留下不正常,会让黄予洋以及他的家人尴尬和奇怪,因此荣则只在电话这头安静地陪伴了他很久。 fa并未在训练赛里掩盖过安启明代替黄予洋上场的情况,网上很快流出了小道消息,也出现了许多猜测和讨论。 训练赛时,安启明很努力,出发去d市的前一天,战队突然收到了来自联盟的问询。 联盟说收到了针对安启明的举报,在上个月的一次排位中,安启明被人录到消极比赛,联盟也将举报人的录像发给了fa。 举报录像中,在一局排位游戏过半时,安启明的队友先在公频里抠英文,说安启明玩的菜,打不准就别来排输出,安启明虽然没有回复和对方互碰,却开始挂机,四处逛街,不打伤害,最后输了这场比赛。 根据联盟的规则,消极比赛需要作出禁赛处罚,联盟的人员对fa强调,至少下一场对战vo的比赛,安启明无法上场。 经理立刻把安启明从训练室叫出来,一通询问,安启明承认了自己在排位时挂机。 “我当时是……”安启明想为自己辩解,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教练ko把队员们召集起来,宣布了这个坏消息。 会议室一片寂静,半晌,印乐“操”了一声。 “打排位挂机,”他忍不住似的骂,“他是觉得没人会发现吗?” 樊雨泽也面无表情地骂了一句。 ko看了荣则一眼,嘴唇动了动。 “这怎么办……”夏安福说。 “……”ko顿了一下,问教练,“二队的庄栏你觉得怎么样……” “庄栏比不上安启明吧,”印乐拿着手机,不知在发什么消息,闻言低头出声,“而且他和我英雄池重合很大,容易变成突破口。” 丁哥同意印乐的观点:“确实。” ko站在门口,表情极为难看,训练室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忽然间,ko的电话突然震了起来。 他皱着眉拿出手机,似乎本打算掐掉,看见来电人的名字,突然愣了愣,接起了电话,瞥了荣则一眼,把手机放下来,按了外放,才道:“予洋,怎么了?” “经理,”黄予洋说,“印乐跟我说了bunny的事”。 “要是打算让庄栏打的话,不然还是我来吧。” 他的声音很冷静,也很坚定,仿佛跟这几天每晚和荣则通电话、说睡不着的那个黄予洋是两个人:“我在fa拿钱打游戏的,不是什么脆弱小公主,就算状态不够好,也不至于拉到要上庄栏的程度。” “你要是觉得行,我现在从家里出发,”他简单地说,“直接去d市跟你们回合。” ko看着手机,很罕见地没看荣则征求意见,过了几秒,对黄予洋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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