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听闻，袁成兄前日到潘楼街吃茶，被孟衙内给捉了，也是不厚道，欺负他一个外乡来的穷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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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哈哈，怎么就没人来捉我呢，明年我合该是位进士。

&rdo;

&ldo;我怎么记得，当年子希兄长登科后，半路被劫去了曾尚书府，宁死不屈啊，那尚书女儿腰比桶粗，脸黑如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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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仲平兄，我看你这几日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就是要出去也得跟子希兄借几个健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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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兴高采烈，你来我往，说的都是榜下捉婿的事。

赵启谟这几日被四面八方涌来的说亲人，围堵呱噪，烦得不行。

难得和文友聚会，又听他们三句不离登科和婚姻，也只得默然饮酒。

席上的五六人，都是同窗，只有赵和秦考了进士。

秦仲平看在同窗旧情谊的份上，将他们邀请来喝喝酒，聊聊文章诗赋。

秦仲平是大学士之子，，极具文采；赵启谟强记博闻，学富五车。

择友择上，这群同窗，乐得和他们往来。

酒令覆she，吟诗作对，都是文人那一套，也总比吴伯靖酒色纵乐那套好。

至夜深，众人才兴罢而归。

身为秦仲平的知交，赵启谟最后一人留下。

秦仲平酒喝得少，在家他不敢痛饮，怕被后母责备，赵启谟微微有些醉意，不过神智很清晰。

趁着院中静寂无人，秦仲平问：&ldo;你和伯靖几时闹了不快？今日我要请他，他问我你来不来，还说他来了尴尬。

&rdo;赵启谟执盏望着天上一轮月，沉寂许久，在秦仲平以为他不肯说时，却听到赵启谟用如常的语气说：&ldo;暂时不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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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忍兄弟阋墙，又觉得伯靖做的事委实过分，不如不见。

&ldo;我记得你我、伯靖六七岁时，在这院子里读书，那时我父亲还在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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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往事，实在令人感慨。

&ldo;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rdo;

赵启谟放下酒盏，起身行礼。

人生终有变故，岂会如初。

&ldo;启谟，你要是有什么事，可得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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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赵启谟闷声不语，心事重重，即使是为人木讷的秦仲平也看出不对劲。

&ldo;他朝必会相告。

&rdo;赵启谟深深作揖，转身离去。

月色下，见他着一身白色儒袍，风华绝代，踽踽独行，消失于夜花怒放的庭院。

&ldo;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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