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撤出前陈布雷的忧愤（2）

到了11月中旬，上海将陷落，蒋介石已派人去奉化，11月14日陈布雷日记中有记：&ldo;……庆祥来谈拟派人赴奉化取文件（注：《蒋氏家谱》也），乃作一函致谦夫，将姜家岙贞社存件一并取出送妥当地点保存……&rdo;陈布雷也写信给陈谦夫把在家乡的文件转移。

11月16日陈布雷日记中记：&ldo;……昨晚接允默电，昨已抵萧山，不知今日能成行否?十时到山中办公室，核办文电十余件，当此公务倥偬，只得将私事摆开矣!十二时往访卢作孚，托在重庆觅屋……&rdo;11月23日日记：&ldo;……知长兴轮已到汉，又闻余之家人明日亦可抵汉矣……&rdo;11月24日

日记：&ldo;……今日京市发警报三次，午后二时敌机袭入京空，投弹多枚，四时卅分，得汉口电话，知家人均安抵汉口寓明镐宅，又接四弟自建德来书，言图书馆迁建德云云……半月来系念家人手足之心今稍为之稍慰矣……&rdo;这时，日军已对南京外围形成包围，蒋介石准备迁到武汉，陈布雷在11月26日日记中写得明明白白：&ldo;……秘书厅人员今晚离京……奉委员长之命，命余亦先行，午后五时与岳军再晋谒报告诸事，委员长仍催我等速行，谓此间已无要务，可到武汉待命，乃匆匆收拾行装……九时卅分谒委员长，凄然有感，几于泪下，……十一时偕学素等到宁海路约芷町同乘普金差轮西上，开船时已十二时卅分，自此与首都暂别矣!&rdo;

陈布雷是11月29日到汉口的，当天的日记记下：&ldo;……十二时抵汉，明镐兄来迎，到电话总局暂住……知允默等适于今晨赴渝，如余早到一日尚可在汉相晤也……&rdo;

蒋介石也到了武汉，立即命陈布雷起草《南京撤守告国民书》，在12月11日上庐山，12月13日陈布雷在庐山上犹惦记着南京，他在日记中有记：&ldo;……与慕尹谈知南京战烈，我部队死伤惨重，恐退路将全被截断矣……&rdo;所以庐山&ldo;景物优美，乃无心观赏也&rdo;（12月14日日记）。

12月16日日记中记：&ldo;……九时卅分渡江到武昌移寓胭脂坪……十一时谒蒋先生改定告国民书稿，并报告对时局意见，十二时再往谒见，午后四时再谒蒋先生……&rdo;他又忙碌起来了。

在武汉：最高国防委员会（1）

刚到汉口，陈布雷就接到蒋介石的电话，召他到牯岭，起草《告国民书》，3天后回汉口。

这时侍从二处移到武昌胭脂坪，既是办公的地方，也是陈的住所，只有两三个助手，包括缮写人员、机要文书，机构也够精干的了。

陶德曼有一天，外交部次长徐谟来报告，德国大使陶德曼奉其政府训令，愿以双方传言人资格斡旋中日和平，并转述日方与驻东京德使谈话接洽之概况，要求见蒋介石。

汪精卫一

听，高兴地说：&ldo;和平有一线希望矣!&rdo;但是参加国防会议的多数人认为陶德曼所提乃如何接洽停战的手续，&ldo;而未能看出日方有企求和平之真意&rdo;。

陈布雷对汪精卫怯战之色颇为反感，这个善于反复，追求权位，出没政潮，旋进旋退，事急则出国，既平则复来的所谓政治家，在陈布雷心目中已产生了憎恶之感。

陈布雷与张群商议，马上以长途电话与蒋介石联系，蒋介石已先得到这一消息，回答说：&ldo;陶德曼来一叙也可，由徐次长陪来。

&rdo;汪精卫更高兴了，说：&ldo;蒋先生是明智的，与日战则亡，既然陶德曼有意斡旋，我们可以接洽，停战、和平，此四万万百姓之幸也!&rdo;

陈布雷很少在公开场合驳斥大人物的话，这次他却高声说：&ldo;此当为蒋公尊重第三国友谊，不能拒绝其好意，未可即视为接受可能。

&rdo;

不久，陈布雷得悉，日敌所提为四个条件：一、要中国政府放弃抗日及反&ldo;满&rdo;政策，与日本共同防共；二、必要地区，划不驻防区，并成立特殊组织；三、中国与日、&ldo;满&rdo;成立经济合作；四、要有相当赔款。

蒋介石的态度是：&ldo;日方之条件、方式苛刻至此，我国无从考虑，亦无从接受，可决置不理，而我内部亦不致引起纠纷。

&rdo;陈布雷也说：&ldo;日本所提条件，等于灭亡与征服我国，当然无考虑余地。

我国与其屈服而亡，不如战败而亡。

&rdo;

日本政府见蒋介石拒绝了陶德曼的&ldo;诱降&rdo;，即发表了&ldo;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rdo;之声明，并且提出双方召回大使。

蒋介石对陈布雷说：&ldo;我与于右任、居正等先生都交换过意见，以大难大节所关，必须以主义与本党立场为前提。

布雷先生，我要发表一个谈话，以严正立场昭告世界。

&rdo;

蒋介石的谈话说：&ldo;……昔者，宋人亡于外寇，乃由主和者日盛，主战者日衰之故。

余之刻苦奋斗，不惜牺牲，誓以生命报国，亦是以使岳武穆未伸之壮志，终得伸于七百载之后。

虽然，甘心为秦桧者，恐未易完全断念，吾益当努力图之。

&rdo;这话已经谈得很明白了，现代的秦桧指谁呢?

蒋介石是1937年12月13日退出南京的，接着日寇就侵占南京，疯狂屠杀手无寸铁的军民，死亡30万。

蒋介石到了汉口，向陈布雷倾吐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