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贵妃朝自己轻轻点头,齐嫔这才听话地噤了声,安静地跪在一旁。
倪皇后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开口道:&ldo;琴心,你说吧。&rdo;
琴心抹了把脸上的残泪,吸了吸鼻子道:&ldo;启禀皇上、太后、各位娘娘,这件事情,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误会。奴婢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rdo;
姜贵妃闻言十分不满地皱起了眉:&ldo;什么玩意儿,你学过说话没有,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皇上日理万机,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rdo;
听到&ldo;日理万机&rdo;四个字,裴熙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下。
她一个被架空了的皇帝,还真没有那么忙。
不过姜贵妃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琴心果然不再说些让人听着云里雾里的话了:&ldo;是、是这样的,我们家主子一心想要封妃,只可惜膝下无子,一直没能得到晋封。加上皇上、皇上现在无心女色,齐嫔娘娘便有些着急,寻思着从宫外采买些药物,给皇上……给皇上助兴。&rdo;
齐嫔一心想要往上爬,在宫里头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这一点齐嫔无从辩驳。
而且让她的宫人去宫外采□□-药……说来也是确有其事。
齐嫔没想到琴心招出来的竟然会是这个,不由感到一阵心虚。
不过那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齐嫔知道擅自给皇帝用药、不管用什么药那都是大罪,更何况春-药还是宫中禁药……
齐嫔连忙否认道:&ldo;皇上,您别听这个贱婢胡说,妾身没有啊!&rdo;
齐嫔声音尖锐,喊冤时更是刺耳。柔妃捂住耳朵,一脸嫌弃地说:&ldo;皇上,齐嫔这样聒噪,真是令人厌烦,不如让人堵了她的嘴吧。&rdo;
齐嫔和柔妃向来不对付,听柔妃这么说气得直跺脚:&ldo;你!&rdo;
裴熙朝齐嫔摇了下头,示意她先别说话。
说来也怪齐嫔平时跋扈,仗着自己有皇帝的喜欢和姜贵妃的庇护没少得罪人。这会儿除了因为利益关系用得着她的姜贵妃之外,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替她说话。
就连姜贵妃为了避嫌,也只能暂且沉默着。
齐嫔没办法,只好暂且忍耐下来,先等琴心将话说完。
琴心胆怯地看了一旁的齐嫔一眼后,继续说道:&ldo;齐嫔娘娘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只能借着出宫省亲的名义去药铺替娘娘采买。只是正规的药铺只有普通的助兴之物,齐嫔娘娘得了之后并不满意,就、就让奴婢私下里联系药贩采买。不想奴婢眼拙,竟被个江湖骗子给骗了!花费重金,却只得到了一包催眠药……&rdo;
齐嫔本想顺着裴熙的意思安静一阵儿的,奈何琴心所言实在令她恼火不已,齐嫔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破口大骂:&ldo;你这个构陷主子的贱-人,竟敢背叛本宫?本宫何时让你给皇上下药了?!&rdo;
姜贵妃见情势不妙,也出言道:&ldo;皇上、太后娘娘明鉴,琴心所言根本就说不通。退一万步讲,
就算齐嫔当真想要勾引皇上求子,也不应将药物加在早膳之中。&rdo;
姜太后适时帮衬道:&ldo;是啊,贵妃所言有些道理。若是齐嫔真想要引诱皇上,怎么会选择早上,而不是夜里呢?&rdo;
琴心低着头,颤颤巍巍但十分清晰地说道:&ldo;是、是这样的,我们家娘娘听说男子晨间……易有冲动,所以才想趁着天时试上一试。而且皇上先前身子无恙时,白日里也经常陪着娘娘,甚至同娘娘行房……不去上早朝,并不是多大的事,所以娘娘就,就让奴婢在早间动手。&rdo;
姜太后见琴心说着说着,竟然牵扯到了从前的事情上,不由紧张地提起心来,厉声呵斥道:&ldo;简直是胡言乱语!齐嫔未及妃位,按规矩不得留宿乾元殿。若是齐嫔侍寝那日皇上并没有准许齐嫔留到早上呢?晚间给皇上下药,不是更为稳妥吗?&rdo;
琴心倒是生得一张巧嘴:&ldo;太后娘娘想必也知道,皇上近来添了个晚睡的习惯。若是皇上醒着,奴婢哪里有时间动手?只有天亮之前,所有人都还睡熟着的时候,奴婢才有出手的时机。而且齐嫔娘娘交待过奴婢,若是一次不成,便等下次再寻找机会。左右皇上还算喜欢我们家娘娘,时常宣娘娘伴驾。天长日久,不愁没有机会。&rdo;
琴心说完之后,坐满了人的凤仪宫中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听了这么久的佳贵妃开口问道:&ldo;琴心,本宫问你,齐嫔为何不挑皇上去谨仁宫过夜的时候动手,反而在乾元殿中冒险行事呢?&rdo;
佳贵妃虽然并不争宠,但皇帝的行踪向来是后宫里所有女人关注的焦点,她很清楚裴熙曾经在齐嫔宫里过过夜。
齐嫔没想到一向不怎么搭理自己的佳贵妃竟然会替她说话,不由感激地看向佳贵妃。
可佳贵妃并没有理会她,目光仍然直直地落在琴心身上。
齐嫔只好收回视线,冷笑着看向琴心。
她的确是让琴心出宫采买过春-药不假,可她并没有交代过琴心何时下药,更没有对琴心说过这些话。
谎言终究是谎言,齐嫔就不信琴心这个狗奴才不会说错话。
只要能寻到琴心言语中的一丝纰漏之处,齐嫔就还有机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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