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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凄惨成这样子了,她原就想着只要对方开口喊她一声外祖母,她就既往不咎。
只是这姑娘,和她母亲是个一样倔的,话是软的,心是硬的。
&ldo;你说的这般好听,好像处处为我着想,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若不是知道你父亲在这里,你又哪里肯来见一见我这个老太婆?
你打心底也恨我,恨我当年那样对待你的母亲,恨我害得她抑郁而终,你这个小丫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rdo;
老太太缓缓从座椅上站起来,脸色更冷了,&ldo;你心里肯定也在想,如果我真是诚心帮你,早在你姜家事发的时候我就该帮到了你,也省得你再有后来的罪受,是不是?&rdo;
姜荺娘眸里掠过一抹错愕,不想心里最初的想法被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
&ldo;您说中了。
&rdo;她低声道:&ldo;我是有这样的想法,我想您既然愿意施救于我,为何要等到现在。
&rdo;她缓缓吐出口气,抬眸看着薛老太太说:&ldo;只是我却不是恨您怨您,我方才的话不曾做假。
&rdo;
姜荺娘再三迟疑,还是看着老太太问道:&ldo;您知道我母亲葬在了哪里吗?&rdo;
老太太想到那个闺女,语气虽冷硬,可眼睛里却还是出现了红血丝,她转身道:&ldo;自然是你姜家陵墓了。
&rdo;
姜荺娘点头,又说:&ldo;是葬在了姜家的墓地里,可是母亲临终前央求我,将她最后穿的衣服烧成灰,神不知鬼不觉地洒在侯府的墙角。
&rdo;
她说着,便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声音也愈发弱了下去,&ldo;只是……&rdo;
薛老太太闻言一怔,忙追问道:&ldo;只是什么?&rdo;
&ldo;只是那时候我前脚才洒了下去,外面便起了一阵风,将那灰都吹走了。
&rdo;回想那年的事情,姜荺娘也忍不住又红了鼻子,&ldo;我想,那定然是我母亲作的风,她临去前一直与我说,她是绝不能入薛家门的,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以至于这吩咐都是她后来病糊涂的胡话,我知道她心里想,便也就不管不顾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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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母亲她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薛老太太哪里还忍得住,身形微晃,又坐回了椅子上去,吓得旁边人连忙伸手去扶。
&ldo;她就是个狠心的,我这样命硬,哪里是个容易死的,反倒是她,她这个不孝女,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rdo;薛老太太捶着桌子,转身却又伏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姜荺娘忙跪在她面前,道:&ldo;我生怕您会误会,这才与您说这些,您莫要气坏了身子,您要怪就只管怪我……&rdo;
李德顺家的有些看不过眼,道:&ldo;姑娘说的话才是真伤了老夫人的心,老夫人若是怪你,又岂能念着你的小名,将你的一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