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有妹妹?”
“是啊,妹妹。”休曼好像明白了父亲总是喜欢逗弄母亲的原因……不得不说母亲的这些反应真的有趣可爱的不得了,“妹妹今年才六岁,比我长得更像您,头发也是金色的,只是眼睛颜色像爸爸。”
“六岁……你刚刚说……你是六年后出生的……那……”
休曼忍住笑又耸了下肩,“毕竟你们感情好嘛,如果不是因为……”他顿住了,心情一下又沉寂下来。
“?”舒曼探寻的望向他,声音放得很柔和,和记忆中母亲安抚他的一模一样,“怎么了吗休曼?你还好吗?”
休曼勉强笑了笑,上前一步把头依恋的垂到她的肩上。这个动作在他去上学后再没有做过,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但是此刻他却后悔自己没有再多向母亲撒会娇……
只要母亲能活下来……他愿意当一辈子的小男孩……永远承欢膝下……
舒曼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并不习惯与别人挨那么近,更别说身体接触了。但她想到刚刚面前这个少年展露出的哀痛,身体又很快放松下来,手抬了抬,还是试探着放在了他的背上。
“妈妈……”休曼哽咽着说,嗓音近乎于哀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我、我没法接受没有妈妈的世界……妹妹、露娜她还那么小……还有爸爸……他那么爱你……”
每听一次“爸爸”,舒曼的心都会颤一下,需要好好缓缓才能继续思考。
“我是……快死了吗?”她试探的问道,察觉到少年因为她所说的那个词狠狠一颤,心下了然,“喔……果然。”
“其实……”她斟酌着慢慢说,试图安慰一下此刻眼圈都红了的少年,“我觉得这个寿命已经很长了呀。”
“……”
好吧。眼看越说少年的表情越脆弱,之前的那些调侃和活泼气都消失不见,舒曼只能换了话题。
“你……饿不饿?”休曼听见母亲这样问道,熟悉的语气给他的心添了些许安定感。就算时空变换……母亲依旧是他的母亲。
他站直了身子,用撒娇般的期盼眼神望着舒曼,嗓音也掐得恰到好处,既好像小心翼翼的生怕遭到拒绝,又带着孩子特有的笃定。
“我想吃妈妈做的饭……霍格沃兹都吃不到中餐的。”
他知道舒曼绝对吃一套,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果然,舒曼微咬着唇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
“那我们走吧。”
休曼笑嘻嘻的立刻跟上,知道舒曼刚刚是彻底认同了他的身份,有点开心的想围着她转圈,手指张张合合的都要忍不住抱住她胳膊晃一晃的欲望。
他现在已经完全把少年会有的想跟父母保持点距离、不再好意思撒娇、追求特立独行等等等等中二想法完全抛了个干净。
当你得知自己的母亲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你……你只恨自己不能重回幼年,或者干脆缩回她的肚子里去,只求再不分离。
虽然说已经确定了这个有些荒谬魔幻的身份认证,但舒曼还是有些不自在。她一面领着休曼往厨房的方向走,两只手不停的捏自己的衣袖。
休曼觉得有些好玩。他还想让局面变得更好玩一些。
“说起来……妈妈,”他又往舒曼旁边凑了凑,“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你现在和爸爸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一出,他脸皮和父亲截然相反薄得过分的母亲就是一趔趄,他连忙伸手支住,发现她的脸颊果然又一点点红了起来。
“什、什么关系?”舒曼磕磕绊绊的重复,重新站直,“什么关系……当然是正常的同学关系了!能有什么关系……”
“真的吗?您不要骗我。”休曼半怀疑半调侃道,“想想看,我可还有六年就要出生了,这说明最多五年后我就呆在您肚子里了……你现在和爸爸还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舒曼的脸越来越红,慌张的打断了他:“你胡说什么呀!那、那本来就只是同学关系嘛……嗯……”她对上休曼调侃的目光,声音又小了一点,“你真的是我儿子吗?你怎么就不像我呢?”
她露出了痛心的表情:“你看看你妈妈我……咳咳,啊真的……好奇怪……总之,我的儿子难道不应该像我一样……呃。”
她看到休曼给她指的是他校服的上格兰芬多院徽,一下噎住了。
休曼坏笑着耸了耸肩,“我是妈妈的儿子没有错。可是妈妈,”他也轻轻蹙起眉,做出很苦恼的模样,“我也是爸爸的儿子呀。”
“……”
舒曼扭回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的模样,脚步倒是越来越快。
休曼都要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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