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蓁蓁伸手抓着扶意的胳膊,连连点头,竟是毫不犹豫就答应:“和离,扶意,救救我……”
扶意见她爽快,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从怀里取出两封信,一封里装的是出门前写好的状纸,要言蓁蓁按手印,再一封是说明今日一切事,出自言蓁蓁的自愿,同样要她按手印。
“你的性情人品,我再了解不过,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扶意毫不留情地说,“你这个人,我信不过。”
言蓁蓁只求活路,已不在乎扶意说什么,哭得直哆嗦:“带我走,扶意,求求你……”
随行而来的两位中年妇人,进门为她穿戴,见满身的伤痕,不论怎么小心轻柔地触碰,都疼得言蓁蓁颤抖,叫人很不忍心。
之后一左一右架起几乎无法自行走路的人,在这家下人们惊愕的目光下,堂堂正正地走了出去。
公婆自然不能答应,可他们哪里敢得罪京城最显贵的家族,哪里敢得罪胜亲王看重的人,迫于祝镕的气势和威严,眼睁睁地看着儿媳妇被带走。
因一时无处可安置,扶意也不愿母亲辛苦,和祝镕来时就商量好,先把堂姐安置在自己家中。
眼下言蓁蓁奄奄一息,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待她快康复时再安排别处,指不定堂兄言效廷想通了,敢走出家门,也好来接手照顾他的胞妹。
他们回到家,下人已经请来郎中,言蓁蓁高烧昏睡,情况很不乐观。
经郎中诊治,扶意守到天黑,堂姐才退烧捡回一条命,睡梦里的人看起来终于没那么痛苦了。
回到卧房,祝镕便端上一杯茶,心疼妻子:“你嘴上无情,却一点也放心不下,还亲自去照顾。”
扶意喝了茶,疲倦地说:“想想她从前如何对待我和我娘,我心里很厌恶自己这份心软,曾经诅咒过无数种她的死法,但怎么也不该是这样去死……”
祝镕取过茶碗,一手搂过扶意:“没事了,明日一早,我们去递状子,后面的事,交给衙门来主持公道,我们不过是暂且收留。”
扶意说:“我并不盼着她好,可我也不想她经历这些事,更不愿说这是她的报应,镕哥哥,我是不是太虚伪了?”
祝镕摇头:“你可以怨恨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可你不会变成他们,也不会为了报复而作恶,这怎么能算虚伪呢?”
扶意很痛苦:“从翠珠到初霞,再到我堂姐,做丫鬟的,做宰相府孙女的,又或是这小门小户的女儿,这天底下的女子,怎么就那么苦呢。”
祝镕安抚着她:“你救不了全天下苦命的女子,连皇上和皇后也救不了,可是你救了翠珠,救了初霞,现在还有堂姐。”
丈夫的胸怀,是扶意安心的所在,听见这话,她卸下满身的戾气,打起精神说:“跟你回纪州来,我就是想好了,把那些遥不可及的志向和抱负先放一放,从力所能及的小事做起。”
祝镕道:“你看,你已经救了堂姐,很了不起。”
扶意无奈地笑了:“有你说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等言蓁蓁身体好些,就立刻送她走,即便她要死了,我还是讨厌她。”
祝镕答应道:“都听你的。”
此时,听得香橼在外敲门,问能不能进来,说着:“小姐,京城来的信,刚送到门前。”
扶意立时高兴了几分:“快拿来我看。”
是韵之的来信,果然数她性子急,掐着日子寄来,若不知他们提早一天到,这信怕是昨天就来了。
“说什么?”祝镕笑问,“又怪你丢下她?”
“问我们是否安好,说她想念我,又说懒得写信,写字怪麻烦的。”扶意在灯下捧着信纸,满眼笑意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复述着,“说往后我必须定期给她写信,越多越好,但她回不回信且看心情,要我不必等她回信。”
“这丫头!”祝镕嗔道,“到哪儿都这么霸道。”
然而此刻,京城的家里,韵之孤零零地守着一桌就快凉透了的饭菜,数不清第几天了,忙得不可开交的闵延仕,又没能回家来吃饭。
朝廷抓了以永清大长公主为首的巨贪,要清算先帝在位十年的账目,闵延仕责无旁贷,这些韵之都知道,她不怪丈夫。
原本有扶意在,韵之回娘家还有个伴,虽说家里兄嫂姐妹们都好,可最投缘,最能懂自己心思的,果然还是扶意。
“等她回来,我再也不欺负她了。”韵之自言自语。
“您说谁呢?姑爷吗?”绯彤在一旁问,并劝道,“好歹吃两口,白白放凉了,多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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