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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井坐进出租车报完地址的时候，陆予拉住车门也坐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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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帮我逃出来的，我当然跟着你了。”

陆予朝司机说，“叔叔麻烦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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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井有点想骂人了，这个尖子生的脸皮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厚很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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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井站在爷爷的墓前，从书包里拿出一束花来轻轻放下。

“这花……”

陆予觉得有点眼熟。

“学校花坛摘的。”

黎井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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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要是知道自己每天打扫包干区时勤勤恳恳浇的花被黎井无情地摘了，肯定又要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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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天天催我出国。”

黎井突然开口。

陆予愣了一下，不确定他是在跟爷爷说话还是在跟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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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出国，我说过我要当警察，爷爷你不是一直支持我当警察吗。”

黎井对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说着话，仿佛并不在意身旁站着陆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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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好好学习，你说就算再淘气，只要成绩好，爸爸妈妈就没有理由管我别的，我就可以多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陆予微微张了张嘴，难怪黎井虽然上课睡觉常常逃课，成绩却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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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绩还不错，爷爷，可是我觉得一切都好无聊。”

“我想快点长大，快点离开家。”

“我也很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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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侧头看着一直在轻声说话的黎井，他微微垂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但到底是没有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