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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让开。
&rdo;季棠的声音冰冷,她越过慧姨盯着裴莺莺,眼神像是在看将死之物一般。
慧姨又转过身拉着裴莺莺,一脸哀求,&ldo;二小姐,你快点跟大小姐道歉,说你错了,说你下次再也不说那些胡话了。
&rdo;
裴莺莺看清了季棠的眼神,她身体微微一颤,但她还是忍住逃跑的想法了,甚至对慧姨说:&ldo;慧姨,没事,你不要……&rdo;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看到让她惊愕的一幕。
季棠她一脚把慧姨踢开了,踢得极狠。
慧姨从屋子里摔到了外间,裴莺莺刚扭过头去看慧姨,手臂就被扯住了。
&ldo;是我对你太好了?&rdo;季棠的声音在裴莺莺的耳边响起,她冰冷的唇压在裴莺莺温热的耳朵上,她的气息仿佛都带着寒冰,&ldo;所以你都已经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rdo;
裴莺莺睫毛一颤,尚未落下泪,脸被对方狠狠地掐住了。
季棠勾着一边唇角,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ldo;怎么了?又哭了?刚刚不是很有勇气,说了很多肺腑之言,怎么现在就知道哭了?&rdo;她抓着裴莺莺,让对方转过身,&ldo;看着她,她刚刚替你求情,所以我打了她,但这不是结束。
&rdo;
裴莺莺牙关打颤,她看着慧姨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在季棠的示意下跳进了只剩落叶的荷花池。
&ldo;我罚她,是因为她自作主张替你说话。
她有什么资格替你求情,对不对?&rdo;季棠的声音带着笑意,一丝丝地传进了裴莺莺的耳朵里。
她明白了季棠是什么意思。
她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替步朗说话。
……
裴莺莺低下头,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她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可是越掉越多,把她面前的卷子都打湿了。
虽然季棠没有动手打她,也没有罚她,可是季棠方才那样对她,已经让裴莺莺明白了,自己在季棠的面前什么都不是,是她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资格在季棠的面前说话。
季棠的好,可以给任何人,是她误会了。
裴莺莺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她哭出了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可是她哭了再久,也没有人来哄她。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不受欢迎,而活了十八年以后,她还是不受欢迎。
没有人喜欢她。
即使她想努力地做好,想善良友好地对待每一个人。
裴莺莺哭了好久,眼皮已经肿了,桌子上的抽纸已经被她用完了,她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渍,又进了盥洗室,拿冷水洗了好久的脸,整个人才堪堪清醒一点。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镜中里的人失魂落魄,像个被遗弃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