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怡摸摸她的脑袋,起身走出办公室,果然看见瑶瑶的保姆等在外头,司嘉怡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保姆:&ldo;带瑶瑶去我家吧。&rdo;
保姆松了口气:&ldo;嘉怡姐,幸好有你在,瑶瑶一下飞机就吵着要离家出走,连李申宁都拿她没办法。&rdo;
做瑶瑶的保姆,有时候比做多多的陪护还要累心,司嘉怡十分理解她:&ldo;我那里有她的换洗用品,她淋了雨,让她在我家洗个澡,免得感冒了。&rdo;
保姆点点头,正要进办公室领瑶瑶出来,突然想到件事,递给司嘉怡一个稍大的纸袋:&ldo;对了,这是李申宁买的,他让我交给你。&rdo;
司嘉怡朝纸袋里瞥了眼,一套护肤品和几瓶香水,她想了想,只拿了那套护肤品:&ldo;我现在天天都得进出医院,没法喷香水,这个你拿去用吧。&rdo;
李申宁最近经常世界各地的飞,司嘉怡收了他几次礼物,每次她都是以给瑶瑶买东西的方式回的礼,这么做,也算是让自己心理上减少一些亏欠感吧。
提到这里,保姆也不禁要问:&ldo;姚先生情况怎么样了?&rdo;
司嘉怡笑笑,同样的答案她已经说过不下20遍了,可每一次说出口,仍旧是伴着满腔的无可奈何:&ldo;还是老样子。&rdo;
&ldo;哎,连瑶瑶前段时间都还问起姚先生呢,说他出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rdo;
司嘉怡这回实在是堆不出笑脸来了,回身进办公室,带瑶瑶出来。孩子们至今都被蒙在鼓里,这大概也是姚子政最初的意图吧,如果他死了,他希望死讯可以瞒过所有人,可这样的恶性事件,怎么可能说瞒就瞒?
带了两个候选艺人见了厂商之后,司嘉怡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可这雨还没停,她回到家时,迎面而来的暖气和外头那阴湿的凉意形成鲜明对比,司嘉怡边换鞋边搓搓胳膊。
听见开门的动静,多多立即光脚跑了过来,每次她回家,都会面临这样的状况,多多先看看她,再看看她身后:&ldo;爸、爸……&rdo;
司嘉怡替儿子把拖鞋穿好,揉着他软软的头发,再次重申:&ldo;爸爸还在国外出差,没有回来。&rdo;
多多不说话,只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发呆,不一会儿瑶瑶就杀了过来,不满地嘟着嘴:&ldo;你怎么跑到这来啦?不是说好了玩捉迷藏吗?害我白躲了半天,你都不来找我。&rdo;
多多或许是从保姆那儿听来&ldo;小姑娘嘴巴嘟这么高,都可以挂油瓶了&rdo;这么一句,于是乎只要见到小姑娘嘟嘴,就忍不住去碰她嘴巴,这回也是,多多一伸手,小姑娘就尖叫着跑开,边笑边骂:&ldo;流氓!&rdo;
一室的欢乐就这样再度荡漾开来,
司嘉怡看着他们,笑容渐渐隐去,把大衣挂上衣架时,无力地把额头靠在衣架旁,却不敢闭上眼睛,只怕一闭上眼睛,就会触动记忆的开关。
我讨厌看到这个结果,既然改变不了,我宁愿污染你的人是我……&rdo;
……
我在给你一个允许自己爱上我的理由……
……
把两个孩子安顿着睡下了,司嘉怡驱车前往医院,路上接到电话,是她曾经带过一段时间的艺人sunny打来的,这个女孩子前段时间嫁给了一位年逾50的富商,表面光鲜,可一喝醉酒就会像今天这样,打电话给司嘉怡。
司嘉怡开着扩音听她哭。路是自己选的,后果就要自己承担,哭过之后,清醒了就去买两个铂金包,明天就又是崭新的一天。
她司嘉怡呢?她的&ldo;明天&rdo;又在哪里?消毒后司嘉怡走进重症室,看一眼手表,已经跨过零点,这就意味着他已经睡了98天。
司嘉怡坐在病床旁,执起他的手。这双修长的手,这双曾经连写字都能力透纸背的手,司嘉怡还记得这个男人告诉她&ldo;我其实不是天生的左撇子,如今惯用左手,只是因为小时候不懂事,跟人打架伤了部分右手神经。&rdo;时,他们背对背坐着的窗台外,阳光有多好。
如今这双手,无力,苍白,没有一丝的生命迹象。
司嘉怡拨一拨他的头发。
&ldo;姚子政,知道么,我早上又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评价你:可惜了,长得这么英俊的一个人……&rdo;
他丝毫没有反应。
&ldo;还有,瑶瑶终于回国了,我看得出来,儿子特别喜欢这小姑娘,见到她比见到我开心多了。你说我是该伤心呢,还是欣慰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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