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意识到这么一点,苏染心头猛烈一跳,顿时就上前一步,福身开口道:&ldo;蒙九皇子错爱,但妾身心系只有王……&rdo;
&ldo;无妨。&rdo;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竟被人打断。
&ldo;九皇子若是想要,也不是不可以。&rdo;楼湛的声音听不出太大情绪,&ldo;不过本王的人,没那么好要,九皇子可想清楚了?&rdo;
苏染的动作僵在那里,不可思议抬目看了楼湛一眼,却见男人压根没看她。
她心头悬得发紧,一时之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愿意给,也就是说在他心里,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重要,山崖上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意外,他只是顺手拉了她一下,却没想到被人推了下去,他其实并没有想过与她同生共死,不过只是意外,意外……
苏染的面色,忽然之间就有些发白。
她好像,信错了。
在这些男人心里,她从来都无分寸地位,就如同现在,她成了被挑来选去的物品,决定权全在楼湛手里。
那一瞬间,苏染心头涌起的悲凉险些将自己淹没。
她以为,他们之间就算没有爱情也有同床共枕的情分,却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就能将她拱手让人。
那头的夏侯琛眸底一掠而过的惊异,但面上堆积的却是毫无心机的狂喜:&ldo;小王真心实意爱慕侧妃,还请厉王殿下直言。&rdo;
&ldo;好!&rdo;楼湛说着,看了楼子瑜一眼才道,&ldo;听闻夏梁国有一种迎亲习俗,男子迎亲之时,女方族人会让新娘混入十名手持薄酒的凤冠霞帔女子之中,新郎靠手指分辨出自己的妻子,饮下杯中酒即可带走新娘,反之,婚事作废,可有此事?&rdo;
&ldo;没错。&rdo;夏侯琛应道,&ldo;可这与王爷的条件有何关系?&rdo;
楼湛笑了笑:&ldo;本王以礼还礼,就用这习俗供九皇子挑选,如何?&rdo;
一旁的楼子瑜一直立在一旁,听得这话唇边忽然就噙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来,看着这场戏,这场两个男人之间的戏。
苏染听到这里,唇角一勾,不过一个更加荒凉的笑罢了。
从始至终,楼湛的视线压根就没看她,就好像,这场有关于她命运的决定从来都与她无关。
木然被人搀向附近的阁楼,木然任由宫人给她换上凤冠霞帔,当盖头往她头上覆来,镜中一闪而过的人影让苏染一瞬觉得陌生无比。
那,是她吗?
连自己命运都支配不了的傀儡。
&ldo;你们干什么?疯了吧!&rdo;楼欢儿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闯了进来,看见苏染一身喜服的那一刻当即朝她奔来抓住她的手道,&ldo;王嫂,你别急,我去找王兄,他怎么能这么对你!&rdo;
☆、104一杯毒酒
&ldo;七公主!&rdo;苏染拦住她,摇了摇头,&ldo;不用,王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决定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撼动得了的,放心,九皇子未必就会选得中我!&rdo;
&ldo;那万一选中了怎么办?无论如何,王兄他都不应该拿你当试验……&rdo;
&ldo;奉王爷口谕,请七公主离开!&rdo;楼欢儿的话都未说完,外头忽然进来几名侍卫。
七公主面色一变看了苏染一眼,吸了口气道:&ldo;王嫂,你放心,就算你被选上了,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和亲的人本来是我,大不了,我去和亲了便是!&rdo;
话音落,楼欢儿便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苏染本来还想说她大可不必如此,但七公主脚步匆匆,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心头叹了口气,再一次看向镜中人,只觉得满目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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